原来玩暗器的，通常精通的只有一门。比如飞镖，比如银钩，几乎没人能达到“摘花伤人”的地步。起码少女没见过。

但林某人手中都是些硬币，这些硬币她也认得，是世俗中通用货币，并没有什么特殊可言。

怪就怪在这硬币不特殊，但林某人却能用它伤人。少女自己也可以做到这点，但面对的是个高手，还快如闪电般伤人的高手，她就不如了。

“喂，我问你，你师出何门，与谁学的这暗器？”少女也不是傻瓜，虽然不谙世事，但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师出何门？”林某人有些晕，觉得自己遇到的是一群老怪物。不过他转念一想，又笑了：哼哼，既然你们都有门派，凭什么我就没有？你们修行的是武功，我修行的是造化神功，那不妨就叫造化门又如何？

他心念电转，便道：“既然姑娘问起，那我也不便隐瞒，其实我是出自于‘造化门’！”不仅眼前少女，还有之前那些人，说话都是不伦不类。林某人毕竟是高材生，学上几句还是很容易的。

“造化门？”少女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可她却没想到，反而吟诵出了一句话：“群雄争霸，人世间，弹指刹那芳华！若得天下，普度众生，造化神功绝杀。安得世间欺我哉？名扬之，人已渺渺，无我矣！从此笑傲，已过人间年华。”

“难道这句偈语，真的会应验在造化门不成？可千百年来，并没有听过什么造化门啊。”少女眉头紧锁成川字，最你喃喃说道。

林某人听得清楚，不由一呆：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造化门早已存在？那我不得露馅啦？

他刚准备说话，少女却道：“既然公子是造化门高徒，那必定不是平凡之辈。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次你来天山，却之为何？”

“天山雪莲。”林某人知道众人都在找这东西，眼前这少女既然被那师兄称作“小姐”，很显然就是那门派掌门了。应该就是她伤势严重，所以需要天山雪莲救治。

不过他也不在意，而是道明来意道：“我练功到了瓶颈，需要找两味药材，一种便是这天山雪莲，还有一种就是北海蟾蜍了。”

“北海蟾蜍？”少女一听，忍不住惊呼出声。

林某人顿时觉得讶异：“莫非你有？”说完才后悔，就算她有，也不可能给自己的啊。

少女不置可否笑了笑，林某人顿时觉得有希望。如果少女有北海蟾蜍，自己又刚好找到这天山雪莲，那自己来这儿一趟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看来是老天帮我啊！

他心中狂喜，脸上不动声色道：“不过我听说好像有人也在找天山雪莲，这么多人，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得到？”

少女轻笑：“武功一事，需要循序渐进，非所能拔苗助长。你若一心寄于，那倒落了下乘。”

林某人蛋疼。他自己苦心摸索，才修行至如今，哪里知道那工夫是高是低，是胖是瘦？还落了下乘！能学好就不错了。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而是笑道：“姑娘所言甚是。只是瓶颈难破，该用特殊方法，就得特殊对待。”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血红之色，又忍不住咳嗽了下，似乎对林某人此言有感，微微点头。

一时沉默。

“其实我知道，天山雪莲喜阴寒、僻于角落。不过天山太大，便是我，穷尽毕生精力，怕也不能找到它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留恋，似乎对人世间的向往。

林某人知道她寿命将罄，听了这话，心里一疼，笑道：“放心吧，只要找到了雪莲，你我便都有份！”说完他便找寻阴寒、角落处。

少女紧紧追随着他，心中倒是有些奇怪，不知他为何会说这种话。关键是别人说假话，她一看便知，但眼前这人，着实让她有些看不透。

就这样，一连找寻了五六天，每天都拿些果脯充饥，眼看少女脸色愈来愈白，几乎没有人色，却紧紧跟随自己，林某人忍不住心疼：“我们看日出去吧，听说天山日出极美。”

少女苦笑，她知道自己生命已经不多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怕也只有一天时间。

眼看东方泛起鱼肚白，她笑道：“好啊。”见林某人伸过手来，不知为何，她这次并没有拒绝。

两人手拉手，便来到了托木尔峰。托木尔峰是天山最高峰，海拔74353m。这么高的地方，氧气本来就不够充足，虽然俩人都不怕冷，但少女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人这一生，总得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林某人也没办法给她治病，淡淡说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既然我们不能阻止岁月流逝，不妨珍惜这仅有的时光。”

少女靠在他肩上，一双眼睛扑闪，非常有神。但说话已经非常困难了。

见林某人看着东方，她便顶着林某人脸庞看，似乎要记住这对她来说，算得上丑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