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花魁大赛,就是他,毁了女儿的清白(1 / 2)

天下第一丁 春公子 2103 字 2022-09-04

仿佛是在落叶迷径,秋虫哀鸣的深秋季节,冷雨敲窗,孤灯寒衾,阴山雁鸣,巫峡猿啼,带着某种苍凉悲越的乐韵冲霄而起,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悠扬绵长的曲调,透出无尽的凄迷悲凉,好像那秋天的落叶,一片一片随着冷风离开了树枝,无奈地飘落地面。

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观众,还有席上捻须微笑的八叔,庞昱忍不住感叹:哇哇哇,好一个陈师师啊,这就叫别出心裁、独树一帜啦,花魁大赛上别家姑娘奏得都是艳词靡曲,唯独她竟然弄了一首凄婉乐章,若是搁在现代的选秀节目中,这样大异其趣地选手一定会因为用心精巧独辟蹊径而获加分滴!

好姑娘啊,生得漂亮,人又聪明,可惜了四哥是个正直的人,没有挖墙脚的爱好,更加不会去夺兄弟……睡过的女人。

陈师师手转一弧,琵琶声再变,颤抖的音韵仿佛在伤心地呜咽,又似在哀怨地低诉,倾诉着那无边无际的忧郁,同时唱道“一更天,最心伤,爹娘爱我如珍宝,在家和乐世难寻;如今样样有,珍珠绮罗新,羊羔美酒享不尽,忆起家园泪满襟……二更里,细思量,忍抛亲思三千里,爹娘年迈靠何人?宫中无音讯,日夜想昭君,朝思暮想心不定,只望进京见朝廷……”她的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古朴的曲调配上凄美的诗词,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没半点瑕疵的优美声腔,配合动人地表情,相得益彰。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际此月夜清幽地时刻。被她凄婉的琵琶声一引,众人心底潜藏地哀思愁绪纷纷像山洪一般涌泄而出。万千重既无奈又不可逆转的悲伤狂涌心头,宾客中纵有刚硬心肠,也不禁魂为之颤,听到哀怨处。甚至有人咽不成声,泪水夺眶而出。

“……五更里,梦难成,深宫内院冷清清,良宵一夜虚抛掷,父母空想女。女亦倍思亲,命里如此可奈何,自叹人生皆有定。”一曲唱完,琵琶的音调再转,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地哀迷感伤,就像浸溺终生者忽然大彻大悟,看破世情。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

琵琶声浅浅低徊。似有如无,似散还聚。陈师师清美的玉容辉映着仿佛神圣般彩泽,双眸深沉平静。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惨雾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迹,美丽的音符像一抹抹不刺眼的阳光,无限温柔地轻抚平定众宾客心灵地摺皱。

乐声倏止。

众人几乎听得痴了,几乎忘记了这是大赛,忘记了是在表演,忘记了一切,直等到歌声寂绝,还是久久都不能动弹。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赵玄黄长长叹了口气,动容道:“花魁大赛,众芳竞艳,本王只道除南宫大家外无人不以明艳之曲冀博众宠,却不想姑娘妙手,竟得此凄婉佳奏。”

台上,评审之一的程捋须赞道:“姑娘所唱乃是是有名的《五更哀怨曲》,传说为王昭君所作,满腔幽怨,无限感伤,混合着浓重的乡愁,但又有一丝丝的憧憬。千般情思、万缕惆怅,手把琵琶唱尽了昭君的娥眉憔悴,孱弱与孤伶,实为大赛迄今第一佳作!”话一说话,众评审纷纷点头称是。

忽然场下一人站了起来,朗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师师姑娘这首《五更哀怨曲》悲凉凄切,唱尽了昭君深宫冷遇和被迫出塞和亲的寂寞与哀伤,在下不才,即兴做《明妃曲》一首,以贺姑娘佳曲。”

花魁大赛上咏诗作曲那是常例,一来可在满堂宾客面前展露文采,若得佳作旬日之内便可名扬四海,二来青楼姑娘们虽然多数爱“财”,但是“才”也爱,以往不乏有在花魁大赛上凭一词或一诗、一曲、一赋搏得佳人青睐,然后成其好事的例子。陈师师出场前已经有不少才子骚客们在其她姑娘表演前“展示”过了,其中不乏佳作,引来掌声赞誉无数,大赛地气氛也因此变得更加热烈。

所以咏词作曲根本不足为奇。

然而,当这个人站起来时还是引来全场一片惊噫。

首先他很矮,很矮很矮,矮地像个小孩,然后他的声音很嫩,很嫩很嫩,嫩地像个小孩---啊不对,仔细一看,他就是个小孩,十一二岁,虎头虎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庞昱忍不住哀叹,这么丁点大就来花魁大赛凑热闹,长大些那还得了!

娘的,老子以前就是太天真太纯洁太不开放了,结果弄得到穿越、到今天了才他妈地不是处,小伙子,有前途,四哥顶你!

“介甫介甫,你别玩啦,都是大人们在作词咏诗呢,咱们凑什么热闹。”男孩身边另一个小男孩不停的拉他,竟然是那日答题进到绿绮轩的两个小“才子”。

“介甫”不为所动,挺起他小小的胸膛,用他那略带稚嫩的童音唱道:“明妃初嫁与胡儿,毡车百辆皆胡姬;含说无语处,传与琵琶心自知。黄金植拔春风手,弹着飞鸿劝胡酒;汉宫侍女暗垂泪,沙上行人却回首。汉恩自浅胡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可怜青家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

一曲唱罢,全场震惊。“好、好曲啊!警辟精绝,情韵深婉,真乃好曲。”

“我的天呐,这孩子才才多少大,可怜青家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可称千古佳句,他他他、他倒底……”

“这……这是哪家小孩,不不不。是哪家的才子,哪家的!”张先失口叫到,连一直低头不语的柳永都忍不住朝“介甫”望去。

“介甫”昂首道:“我姓王。字介甫,是国子监的学生。”

“你爹是谁?”七八个声音同时问。只道是哪位大文豪地公子。

“家父父益,字损之,曾为临江军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