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奇迹出现了,一票北耀堂的流氓连同一个东倒西歪的伤者齐刷刷的落在了子画面前。
人是怎么死的,倒霉死的。
好人有时候也不能做;
子画虽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在这山尖尖上根本施展不开,只好束手就擒了。
他不能死,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的神草!
他不能死,他的多年故友还在等着他力挽狂澜。
可怜的岑医生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带走了。
直到,被一把推进六王爷的房间。
“呵呵,呵呵呵。”琉刖一串淫笑,“子画先生,好久不见。”
岑子画气得都要吐血了,“你这个……”斯文人不说脏话,“抓我干什么!”
“没事,看看你。”琉刖一副流氓样,走到他跟前,绕着他转了一圈,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干的不错。”
“多谢堂主赏识。”北耀堂的人退去后,有限的空间陷入剑拔弩张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子画终于是爆发了,厉声道“琉刖!你身为轩辕六王爷,竟做出这等卑鄙之事,还记得颜面二字么!”
“颜面?二字?”琉刖挑了挑眉梢,“应该是三字才对,没颜面。”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岑子画跟琉刖委实讲不通道理。只能愤然的别过头去,索性不看他,“你想如何,痛快点!”
“啧啧,唉。”琉刖看着子画好像还有点小惋惜,“子画先生这几个月是去了哪,怎么如此狼狈,衣服都脏了,头发也不白了。”顿了下,“火气也大了。”
“那是因为看到了你。”子画横眉冷对,“说,抓我何事。”
“不愧是谦谦君子,说起话来就是中听。”琉刖没回答,反倒是伸出手去,食指中指夹住他的衣襟往外扯了扯,“这是什么。”
子画被负手绑着,动弹不得,眼看着琉刖将那棵神草捻了出去,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这就是你给重华找的方子?”
“跟你无关。”
“错了,还真跟我有关。”
“琉刖,你到底想如何!”
“没想如何,只是想留子画先生在我身边。”
“你……神经病吧。”
“哈哈哈,说对了,最近我也感觉自己愈发的神经了。”
子画被琉刖气得鼻子都歪了,骂也不是,不骂还憋屈,“放我走!马上!”
“那是不可能的。”琉刖摆弄着那棵滢滢碧翠的草叶,“你一时半会儿就别想着走了,想也是枉然。”
“你!……”子画想了想,放缓了态度,“可你留我在军中,有何用处?”
“你说呢,子画神医;
。”琉刖顺水推舟,“当然是给我的士兵疗伤治病了。”
“杀鸡焉用牛刀。”子画冷冷一笑,“你的太医们就够了。”
“这话不像是该从一个医者口中说出来的吧,救死扶伤乃医者的天职,子画先生悬壶济世多年,不会就这点觉悟吧。”
“琉刖,我不想跟你废话,”子画也废话不过他,“我现在有要事在身,若是非得我当你的军医,等我办完事再说。”
“那不行,我这边也是十万火急,难道说重华的命是命,别人的就是草芥?”
“琉刖,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子画差点没背过去,“好,你说的太好了!妙不可言。”
“我也这么觉得。”琉刖笑了笑,“来人――”立即有侍卫推门而去,“带子画先生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饿晕了可就不好了。”
“我不洗!不吃!放开我,琉刖,你给我记着!”
“别激动,只是休息休息。”琉刖欠扁的还摸了摸人家的脸,“可真白,让人嫉妒,呵呵。”
……
纨绔!流氓――子画在心底咆哮,可又无计可施,生生被人押了出去。
琉刖颇有兴味的摇晃着手中那株仙草,自言自语道“不错,真不错,重华,真的不错。”
岑子画就这样被六王爷软禁了,在武功上他远不及琉刖,所以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他终日气愤难当,又心急如焚,眼巴巴的望着外面的天空,望天兴叹。也不知重华现在如何了。这个问题,就连琴重华自己也不清楚。自从上次意外失血后,他一直被沉沉的忧郁与自厌所笼罩,以至于到了自己喝剩下的水都没法再度下咽的地步。如今他更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日没夜的泡在深潭中。
素骨还照样给他来请安,言语间规规矩矩,风平浪静。
他好几次想叫住这个少年,最终只是一抹幽然叹息。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令他郁结难安的,最令他魂不守舍的是,腹中那抹隐隐的悸动。像子画一样,他也很想马上见到这个老友……琴重华即使武功登峰造极,可对这种事根本毫无对策,难道还活着?任他天天沉浸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中,也没能令那个生命消隐死去?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生命是顽强的。
没了子画,此事他不知道还能跟谁去说,第一次他深刻的体味到惶恐的滋味。
于是,某个子夜时分,琴重华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也是人,不是神仙,自然也有无助迷惘,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
“风儿。”一袭玄色站在岚风的门外,轻声唤道。
“谁……师父;
!”岚风立马就爬了起来,刷下就开了门,“师父,您,您怎么在这?找徒弟,什么事?”过度意外,他有点语无伦次。
“为师,有点事。”师父低低的道,却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别处,“想与你商量。”
“好啊。”岚风立马从门槛里迈出来,想了想道“师父是进去说还是到外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