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人的语气很温和,就仿佛约老朋友去喝茶一般,当然张乐行的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敢拒绝的话,他绝对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的。马广海已经被鲁文山给绊住了,即使他努力想挣脱,可是在持刀男的协助下,套向他的罗网却越来越紧了。而车里那可怜的司机,现在已经趴在那完全不敢动弹了,至于那两个倒霉的保镖,已经被持刀男割成俩血葫芦,半坐在地上没了反抗的能力。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了,可是张乐行的脑子却转到了游戏上面,对那白人的话是充耳不闻,心里一直在琢磨,如果把马广海和鲁文山的对战搬到游戏中,应该会很精彩。
白人男子的脚步声离张乐行越来越近,就在张乐行已经能清楚的辨别他脸上的褶皱时,一辆仿佛从天而降的丰田佳美冲了过来。看着那一副撞死人不偿命的架势,白人男子也不敢托大,赶紧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车头的锋芒,而正在打斗中的马广海和鲁文山也因此不得不分开了。
丰田佳美直冲到保时捷的跟前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女人,这回张乐行终于看清楚了,其中一个还真的是楚静,只不过今天的她完全看不到平日的柔弱,就仿佛一柄出鞘的剑,带着逼人的锋芒。
“楚静,你们来这干什么,这很危险,快走。”虽然感觉如此,但是张乐行还是忍不住冲着楚静喊道。
楚静转过身来说道:“不要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说完,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张乐行甚至还能感觉到意思的温柔,但是当她再一转身,那一抹温柔就彻底消失了,整个人又化身为出鞘的利剑。
“孤狼,柏秋,你们居然敢到香港来搞事,是不是不记得规矩了!”楚静往前踏出了一步,厉声问道。
“哈哈~”白人男子笑了,甚至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好一阵,他忽然正色道:“楚小姐,现在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们发话吧。”
楚静面色一沉,冷哼道:“你~”
“楚姐,何必和这种人啰嗦。”楚静身旁的女子说了一句后,转向那持刀男子,缓步向他走去。
还在戏耍着两个倒霉保镖的持刀男似乎心有所感,把身子转了过来,手中的刀顺势在身后一转,刚好从两名保镖的咽喉处划过,“扑哧扑哧”两声,保镖的尸身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面对着那个持刀男怒吼道:“孤狼,我二叔是你伤的吧,今天唐静宜要和你好好算算这笔帐了。”
“嗯,你说的是谁啊。”持刀男孤狼把开山刀搭在肩上,一手扶着下巴,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用一种很蹩脚的说道:“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瘸腿的老不死,坏我的好事,他还真是该死!”
随着孤狼嘴里最后的一个字吐出,他突然一个旋身,手中的开山刀循着一个玄妙的轨迹,以极快的速度,猛的朝唐静宜当头劈了下去。唐静宜也紧跟着动了,脚下接连踏出几步,一条银链仿佛活物一般忽然从腰间窜起,直抽在开山刀的刀背上,将其荡到了旁边。张乐行这时才看清,唐静宜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剑。
刀被荡开,孤狼顺势一滚,反手一刀削向唐静宜的后腰,刀锋还没到,一股寒意就已先至。唐静宜一个闪身,手中长剑一转,刺向孤狼的手腕。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互有攻守,孤狼的开山刀是简洁有力,刀刀直指要害,唐静宜的长剑轻灵小巧,剑剑飘忽不定,两人斗得个旗鼓相当,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张乐行隔得挺远都看得心惊肉跳的,但是楚静和柏秋就站在旁边,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另外一边少了孤狼和柏秋的支援,鲁文山渐渐又被马广海给压制下来,被打得节节后退。楚静瞥了一眼,微笑着说道:“柏秋,好像你朋友快支持不住了,不想帮他一把去。”
“没关系,”柏秋连连摇头道:“人总是要靠自己的。”
“如果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楚静往前踏出了一步,盯着柏秋说道。
“哈哈……”柏秋一阵大笑,接着用一种非常温和的语气说道:“我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改变主意的。”
张乐行站在后面,看着楚静和柏秋两人越说语气越平和,就仿佛老友之间在聊天一般,可是突然之间风云突变。柏秋“改变主意的”几个字话音未落,他的脚步就向前一踏,身体一横,就好像一座山一样猛的向楚静撞了过去。柏秋的速度又快又猛,张乐行甚至感觉地面都有一丝丝的震动,不由得为楚静担心了起来。
楚静不慌不忙的侧身一让,紧接着右手象刀一样,猛的朝柏秋的肋下就戳。柏秋身体一转,手臂轮了一个圆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缠过来,正好撞向了楚静的手刀。楚静右手化刀为引,顺势一牵,左手紧跟着一掌拍出。柏秋手臂击空,知道不妙。立刻向前一窜,躲过楚静击出来的一掌。楚静紧跟着上抢一步,右手一挥,扫向柏秋的后脑,这在张乐行看来不过是挥一下手罢了,但是柏秋却感觉仿佛有沉重如大铁鞭的东西直撞而来,耳边却没有半点风声。
瞬间拧身偏头,柏秋躲过楚静这一记手臂横扫,他的手紧接着就从肋下翻钻出来,猛然截劈楚静的手腕。楚静会出的右手一抬,然后斜下按,落向柏秋的肘关节,与此同时,左手从小腹处上托,正好托在柏秋的手腕处。楚静的动作很轻柔,在张乐行看来,就好像是在抚摸着孔雀漂亮的尾巴,小心翼翼的生怕弄掉了一根尾翎。但是落在柏秋的手上,感觉却没有那么美好,楚静的手一揽上,顺势就是一按一挤,如果不是柏秋动作快,及时把手抽了回去,搞不好整条手臂都会报废,柏秋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三组人最先分出结果的还是马广海这边,他利用连续的猛击打散了鲁文山的毛孔,趁着对手气力不济的瞬间,两手一分,抢进鲁文山的中线,一记重击直拍在鲁文山的胸口。只听得“咔啦”一声响,沉闷的吼声从鲁文山的嘴里迸发出来。马广海一击得手,立刻后退两步闪开,鲁文山的脸色变得异样的红润,脚步踉跄不已,手臂抬了几次都没抬起来。鲁文山的身体摇摇晃晃转了两圈,“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半张的嘴中慢慢流淌了出来。
还没等马广海调匀气息,柏秋就从口袋中随手抓出一样东西,像暗器一样掷向楚静的面门,趁这一阻的功夫,他反身窜进了烟雾之中。而另外一边的孤狼,利用手臂硬挡了唐静宜的一剑,趁着唐静宜剑势一缓,反手一刀划向她的咽喉,如果不是楚静反应快,拉了她一把,说不定唐静宜就要在此香消玉损了。虽然唐静宜是得救了,但是柏秋和孤狼也趁着这个机会溜走了。
险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唐静宜脚一软,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坐到了地上,楚静站在她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的安慰着。马广海微闭着眼睛,正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就在此时,从三人的背后传来了张乐行的声音:“我说,现在是不是应该有人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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