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窝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汉人杂种,只会使些妖术、邪法。老子不服气,不服气。”众人看他像泼皮一样耍赖起来,都是忍不住捧腹大笑。杨逐宇见他不懂高深地武学,无奈摇头,笑骂道:“兀良合台,你已经输了两次了,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服?”兀良合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鼻血,环眼连连直转,似乎是在想对策,过了许久,才道:“你们汉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身上实在滑溜得很,打不实、捏不牢,揪也揪不住,抓也抓不到,你若肯先让我我牢牢把你抓住,那我一定将其撅倒,让你爬不起来。”
兀良合台话一说完,大军中笑骂声四起:“好不要脸!好无耻!”“你,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这还叫打架吗?”“杀了,杀了,这蒙古狗,太不害臊了。”杨逐宇飞跃下马,哈哈大笑:“既然说是给他三次机会,那就让他把机会用完,我们汉人乃是礼仪之邦,心胸最为大度。既然便宜已经让他占尽了,那再让他多占一点,又有何了不起。”
之后又对兀良合台嬉笑道:“这次我来怎么样?我就如你所愿,给你一曲战鼓的时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论你用摔交地好,还是用斗角翻撅的好,且不说把我摔倒在地,只要你能够让我脚步小小的挪一下,那就算是你赢。要是你一曲战鼓的时间不能把我扳动,那我才动手还击。”兀良合台心中一振,心想:“一曲战鼓地时间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就算你落地生根、是铁打铜铸,我也不可能不能把你挪动分毫。”
当即再鼓起精神,大喝道:“你们汉人真是有气魄,好,你可要说话算数。”他此时知道汉人的厉害了,又对杨逐宇的气度所惊佩,再也不骂汉人是窝囊废了。杨逐宇丹田运起内力,随随便便站了一个姿势,大叫道:“自然算数,你来吧!战鼓开始奏乐!”此时大军中彩声如雷,都为杨逐宇加油鼓掌。与此同时,几百面战鼓齐擂,顿时震声大起,震,如千军万马气势腾腾。
轰隆声中,兀良合台雄赳赳走到杨逐宇身前,两只肌肉盘结的大手伸出,左手搭在杨逐宇地肩上,右手抓住他地手臂。身子一弯,臀部抵住他的腰,暴吼一声,全身使力,想要把杨逐宇从自己头上摔飞出去。那知他吼声虽大,但却不见效果,杨逐宇定定立在地上,面带微笑,纹丝不动。兀良合台大吃一惊。退回一步,在掌心吞了一口唾沫,拍了拍手,又换了一个姿势。
低头躬身、虎腰一弯,两只粗壮地手臂紧紧抱住杨逐宇地腰,使劲往上提,想要把他抱起来。心想他只要脚一落地,那也算是输。哪知道杨逐宇地身子竟然象有几万斤重似的,兀良合台使出了吃奶地劲,却也拔他不动。向上拔的力道改为向前推。仍然是一小半步都推不动。兀良合台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去看杨逐宇,只见他面带微笑。眼神反而正在鼓励自己。
此时战鼓已经擂到了高潮。就算是静坐在地。也会热血沸腾,兀良合台再运力气。绕到杨逐宇背后,脚踏弓步,双臂牢牢环住他地脖子,用劲全力往后拉。他这一式算是极为歹毒,颈脖紧箍,让人无法呼吸,时间一长,大脑缺氧,必定头昏眼花,全身无比,站立不稳。可杨逐宇内力何等深厚?以他的内力,就算憋气一个时辰,那也是轻而易举,再加上他把内力运到颈项之处,整个脖子被内劲保护,兀良合台的紧箍,阻止不了他的呼吸,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过了片刻,只见兀良合台累地满头大汗,而杨逐宇毅然立定,脸上却是毫不变色,没有一丝涨红。紧箍良久无功,兀良合台又蹲在地上,一双大手狠狠捏住杨逐宇的左腿脚腕,使劲拉扯,想要他站力不稳,仰天跌倒。哪知就好象是抓住了一跟深如地底几十米的钢柱,一直到他双臂酸软,也不能拉动杨逐宇左脚半寸。兀良合台生长在蒙古草原,摔交斗角本是他的强项,此时连换七八种方式,每一种手法都是让人极难站稳。
可杨逐宇说不动、就不动,无论兀良合台怎样努力,他都稳如泰山。只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军喝彩地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一曲战鼓渐渐擂到尾声,兀良合台绝望的大叹一声,垂头丧气站在杨逐宇面前,神情无比沮丧,几乎要哭了出来。直到一曲战鼓擂完,杨逐宇哈哈一笑:“兀良合台大将军,你准备好了,我可要还击咯。”兀良合台本已疲惫不堪,闻言大震,急忙提气定神。
杨逐宇左手伸出,只用一个食指在他肩头一压,兀良合台顿时全身酸软无力,站立不稳,轰然跪在他的胯下。“现在你还服气不服气?”杨逐宇收回手来,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跪着的兀良合台。身体完全相贴,纯粹拼比力道,兀良合台再也没借口说汉人是施展妖术了,仰头怔怔地看着杨逐宇,眼神像是在膜拜大神一样,充满了敬佩,忽然“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头,大声道:“我现在心服口服了,你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猛的勇士。
你是大英雄。”此时此刻,大军又发出最后的竭力声,大声喝彩起来。心中得意,自然是难免,杨逐宇很有气度了笑了笑,忽然对着自己地大军一指,傲然道:“兀良合台,你看我军队地严整,再看我军队中地能人异士,老实说,你们蒙古军能不能敌?”兀良合台满脸惭愧,低头道:“不能!”又大叹一声:“我蒙古国要亡矣!”此话从蒙古的常胜将军口中吐出,杨逐宇地大军,士气更加旺盛。
杨逐宇看这蒙古壮汉终于是完全服了,心中大是舒畅,一时倒不想取他性命了,挥手道:“虽然你三次都输了,但我还是绕你一条性命,你走吧!”兀良合台站起身来,黯然的摇了摇头,随即胸口一挺,大喝道:“虽然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英雄,但你且莫要瞧不起我。我蒙古汉子也说话算话,从来就不怕死,我既然三战全输,你若放我走,那就是侮辱我。
再说了,我手下全部阵亡,回去定会遭到大汗的责骂和族人的耻笑。你还是快快杀了我的好,你不杀我,也是瞧不起我。。”杨逐宇心中一震,大赞道:“果然是条汉子!”他不禁想起徐达所说的为将之道,心想真的大将,最看重的乃是气节和尊严,此时若不杀兀良合台,反而等于是诬蔑了他的将气,当下又大声道:“好,我就成全你。来人啦,把兀良合台拖下去砍了。”
兀良合台豪然大笑,再对杨逐宇拜了三拜,感激的道:“多谢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