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小丫头,你真的想要离开?”
寂静的黑夜,温柔的嗓音穿破云层隔空而来,虚无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悠远,可是,却又如此真切。
睁眼,黑漆漆的一片,安若夏只是奇怪,并没有身处坟场听到怪异声响的惊惧和害怕!
神也好,鬼也罢,总之现在,她什么都不怕,或者说,她宁可此刻出现的是怪力乱神,有着世人向往的法术无边,其实,当个随处飘零的游魂野鬼似乎也很不错。
“对啊,我想离开,想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安安静静,安安稳稳的当一回高中生。汊”
“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那样的生活。”
磁性魅惑的嗓音带着天生的温柔质感,白雪皑皑中,清冷的月光拨开云层小心翼翼的偷觑着人世间,修长的步伐迈开,男子一步一步靠近蜷缩在一起的小人儿。
傲然的背弯下,伸手,递向始终不曾睁开眼的女孩,“孩子,愿意跟我走吗?朕”
柔滑的音质感轻撩过她的耳畔,那丝丝扣动她心弦的话语让沉浸在爸妈怀抱里的安若夏抬眸,逆着月光,看清男人的轮廓,坚毅硬朗,如果说穆以辰帅气俊美的颠倒众生,那么,他就是有着温柔外表,眉眼间却溢满了杀气霸气的统治者!
长久积累下的特质,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即使他隐藏的很好很深,而她,却能清晰的感受的到!
这种感觉,在穆以辰身边时,她体会过,不过只是偶尔的偶然几次,而眼前这个人,浑身的肃杀之气,直觉在告诉她,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抿唇望着伸向自己的手,明知道这个人很危险,安若夏还是将手交到了他温热的掌心里,仅凭着女人的第六直觉,他很危险,而他对她,没有恶意!
“不怕我是坏人?”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感觉。”
“呵呵,好一个因为感觉。”男人浅笑着将安若夏拉入怀里,宽大温暖的风衣罩在她娇小的身上,她视他如从天而降的暗夜天神,他待她,真的就只如父亲对一个女儿般的爱护,即使他是这么的年轻!
“想去哪里?”他低头问她,欣长的身姿将她的影子覆盖,如一棵大树荫庇着自己的孩子。
“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这个城市。”
温度暖着冰冷的身体,安若夏低头看了眼父母的墓冢,水波潋滟,“爸爸,妈妈,我走了,或许不会来了,你们的墓,就让姐姐代我扫了,对不起――”
……
她走了,就这么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离开了这座城市……
她猜的对,这个男人,很危险,而她不知道,这个人,正是全国第一大毒枭!
也是祁娅楠心中不可触犯的禁忌――付-琰-风!
这个统治了全国半个黑道的枭雄!
……
祁娅楠的私人医院。
高级病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纯白的病床上,穆以辰闭着眼睛睡得安稳,呼吸平缓而微弱,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平白的带了点孩子气,他的睫毛很长,静静的平贴在苍白的肌肤上,护士推门进来,紧闭着的双眸蓦地睁开,眸中带了丝希冀,带视线清晰看清楚来人时,黑眸里的色彩瞬时黯淡了下去,深深浅浅的渲染了浓墨重彩的灰色。
“穆少,该打针了。”
“出去。”
“祁医生有交待――”
“我说,出去。”
声音不大,可以称得上是虚弱的,可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赅的年轻的小护士一怔,拿着针筒的手微微在颤抖,下一秒,眼眶立马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凝眸看了穆以辰几秒,终是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你这少爷脾气要闹到什么时候?”
刚做完手术的祁娅楠双手抱胸倚在门背上,见小护士跑远,才不紧不慢的进来,“割腕自杀,这么幼稚的事你竟然都做得出来。”
“我不是自杀,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不开而已。”
闻言,祁娅楠几乎要笑出了声,自杀和想不开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现在穆家都被记者围堵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结婚的新闻又闹得沸沸扬扬的,如果再被他们查出你割脉自杀的事,恐怕安若夏就要成为全市女人的公敌了。”
安若夏三个字让他的心猛然一跳,心脏桎梏抽动的感觉,很疼,很疼……
“她人呢?”
“找不到,好像人间消失了。”
“娅楠,我没力气跟你废话。”想起身,腕处的伤口隐隐作痛,侧头看了一眼,正想拔掉手背上的吊瓶针头时,身体蓦地被外力按回原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人都派出去查了,若夏买了去北京的机票,不过她没有上飞机,反而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她父母的坟墓,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那她还在坟场那里?”
“那里找遍了,没有她的人影。”
“那她会在哪里?”
“不知道。”
浓眉拧起,穆以辰眯眸怔怔的看着前方,薄唇轻抿过后犹疑着开口,“美国那边呢?我爸妈那边有没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