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林管家已经出去半个小时了,想必应该把小姐接回来了,我进去准备点醒酒茶。”
从女佣手里接过皮裘大衣披在穆以辰身上,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凝眸看着前方,李妈无声的叹息摇头进了房间,哎,这两个孩子啊,真是让人心疼呢……
……
天黑,车开的比较慢,又因为安若夏实在醉的厉害,半路吐了好几次,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才把她送回家,抱扶着她下了车,见到坐在轮椅上等在门口的穆以辰,林管家忙使了个眼色让女佣帮忙扶着,自己则是上前附在穆以辰耳边说了几句――
“她喝了多少?汊”
“听那里的人说,好像有两瓶威士忌这样吧,别的杂七杂八的酒也喝了不少,路上也吐了好多次了。”声音被冷冽的空气冰冻着,林管家呼着白气,手扶着轮椅往前推了推,直到他从女佣手中接过喝的烂醉如泥的安若夏。
冰凉的指尖轻抚上她温热的小脸,指腹划过她迷醉的双眸,而后柔柔的穿插进她的发间,缓缓揉开,“傻丫头,怎么喝的这么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唔……熙儿,熙儿……朕”
喝醉了的她很静,不乖不闹,可以说酒品很好,半伏在穆以辰的腿上,似乎寻找到了依赖,红唇微张,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指尖,安若夏呢喃的叫唤着宁熙儿的名字,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她醉了,醉的很彻底,迷醉的眸底,痛苦的意味很浓,浓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抚平松散。
“祁少羽呢?没跟她在一起吗?”
按理说,如果祁少羽跟她在一起的话,刀疤是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的,也就是说,如果祁少羽没跟她在一块,那她今晚又是跟谁在一起?是宁熙儿吗?
“他们也不知道祁少在哪里,今天就小姐一个人在云端,心情好像很糟糕。”
听着他们的回答,穆以辰垂眸细看着秀眉深深皱在一起的安若夏,小腿上的伤口因为受力缓缓向外渗出血丝,嫣红的颜色在纯白的纱布上渲染成一片海,仿似他的心脏处隐蔽的伤口,缓缓滴着血,只等着眼前的小人儿用心来捂……
……
洗完澡,换上睡衣,胃里的翻滚好了很多,安若夏低喘着气抱着穆以辰的腰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因为醉酒,头疼的厉害,她根本睡不着,可是又很累,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宁熙儿的挣扎悲泣,而后又是她拿着注满了毒品的针筒阴险的朝着她走来,不间断播放的画面,一幕又一幕交织变换着,让她的身体细微的颤抖着。
“做噩梦了吗?”
因为腿伤,穆以辰只能坐在床上,任凭她的小手搂在自己的腰间肆意的点火,垂眸,浓雾之下,是一片宠溺和浅淡的忧伤。
暖色灯光下,清冷的容颜柔和了坚毅的棱角,拿起她缠在他腰间的手细细端详着,柔若无骨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暗自握紧,撩开她的衣袖,细浅的伤痕在药物的作用下融合了肌肤,缓缓遮掩着这些伤疤,只是曾经存在过了,是永远都掩饰不了的。
即使再好的药物也不能将这些伤疤彻底抹平,细细摩搓着,依旧能感觉到这细微的痕迹。
那薄薄的白皙肌肤下,感受着那跳动的血管,抬手,轻轻啄了一口,如对待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那般不舍得放手,他怕,这次一旦放手,他就真的永远失去她了……
“熙儿,不要离开我……不要这样对我……对不起,对不起……”
温热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流过他的手畔,那断续的话语听的穆以辰一愣,扶着床,身子滑下,侧身,忍着疼痛拥紧了她瘦小的身子,“她怎么了?什么对不起?”
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温柔,透着魅惑的色彩在她耳畔低低响起,单手抚上她颤栗不已的睫毛,她的眼眸在滚动,透着不安,透着惊惧……
闻声,只觉得头被撕裂的疼痛,眼睑缓缓抬起,模糊的视线细细笼罩着眼前靠近放大的面容,很模糊,只看得清轮廓。
“小帅呢?它在哪里?”水眸带着醉意的朦胧,安若夏嘟嘴扯了扯面前男人的衣袖,软软的语气充满了撒娇的味道,“我要小帅,你把小帅给我,给我嘛――”
“呵呵,好好好,我把小帅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