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二白奉沈丽君的命,去京郊外的庄子上把沈岸叫回来,待沈岸回来的时候,便到了酉时初。
这时的沈丽君,早已知道沈家三房大公子沈重安派了回春阁的丫鬟薄荷来看过刘映雪的伤,而且还大方地赠了药。
是时,沈丽君已经猜出,这其中可能有拉笼的意味儿。虽表面上没有苛责刘映雪,但只是善意的提点了一下,然后加倍地让人送了刘映雪一堆补身子用的药材。
在沈丽君管人用人的理念里,只有提供相对较好的待遇,这些骨子里深藏着奴性思想的下人,就会加倍地对自个儿的忠心。何况刘映雪的身契还在自个儿手里,也不怕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她是不担心刘映雪背叛自己的。
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沈岸,她把沈岸叫回来,有大用处。
“你可算回来了,若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会让你留在庄子上训那群婢女了。”沈丽君半抱怨半娇嗔地对沈岸道。
几日不见,沈丽君看着沈岸,经不住拿他和萧韶九来比较。如果沈岸的五官是用刀刻出来的,那么萧韶九的五官则是一流的画家,用墨笔一点儿一点儿精描出来的。
这两是种不同的美,一个美得粗犷,豪放之中带着点点内敛的柔情,一个美如谪仙,飘飘兮如天上流云,让人捉摸不透,难以把握,甚至想企及的都不容易。通俗点儿说,一个是冷酷总裁范儿,狗血言情文中遍地都是,一个就是仙侠文中,身份神秘的尊上范儿。
真是各有各的好。
“何事?”沈岸问。
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便直接问她,她叫他回来的目的。
“说来,我还真有件事儿要你帮帮忙。今儿个晚上,你得带我去三房看看,悄悄去看看。”
这话一出,沈岸一拧眉,这是不赞同了?
沈丽君笑了笑,忙软着声音道:“我,我也就是好奇,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儿。你知道,今儿个,你不在,那个三房的欢堂妹是怎么说我的?她说我喜欢上她的未婚夫婿,还让我在三叔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听说她未来的夫婿要留宿三房,便想去去,就是想知道,她们是不是那么守礼。”
沈岸继续拧眉,这理由还是不能说服他。
近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沈岸这个人,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说得好听一点儿是正直,说得不好听,便是刻板不识趣儿。
“你可别用这样的感情来看着我,我这也是为她好。万一他们俩儿守着不住,乱了礼法。那可就不好了。虽然,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我原来的用意。我保证,我不会像那些有声里边,一边看,一边还去通风报信说捉奸。”沈丽君央着道。
沈岸沉默,双手抱臂,臂中怀剑。
都说成这样的软乎话了,还不行,那就得来点儿硬的。
“沈岸,我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坏心,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违反你那些江湖道义什么的。再说,你是我雇来的护卫,不帮我做事儿,那雇你来有何用?”
“偷窥非君子所为。”沉默了半晌,沈岸半天挤出了这一句。
沈丽君一听,瞪大了眼,夸张地拍着腿膀子大笑起来:“就你,还是君子?你是侠客!是护卫!再说,偷窥怎么就不是君子所为了?那些风流才子,哪个不是写着情信儿撩妹?你说,你行走江湖这么走,就没有心里喜欢的女子,没有在脑子里意淫过她。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