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恰巧被沈重欢安排在回春阁药庐附近扫洒的小厮看见,和往常一样,他禀了在回春阁当差的薄荷。
而清桥居东厢外间,三人已经围坐在一张圆形的云檀桌案边,三杯福洲官窑的青瓷茶杯,飘着若有似无的热气。
“表姐,你这招也太损了点儿。”陆越听了沈丽君大致的计划之后,摸着下巴儿笑眯着道。
沈丽君斜了陆越一眼:“这是给你讨媳妇,还是给我讨媳妇?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家是有几个钱,说得上是个富二代,可是依我三叔那性子,是决不会把自个儿最宝贝的女儿嫁给你!说实话,若是换成我,也不会把自个儿女儿嫁给你这个朝三暮四的浪荡子。”
“表姐,我向你保证,只要能把三房那位欢妹妹娶回家,我以后什么都听你!这几年,都托了表姐您的福,才让我又赚了一把。”陆越涎笑着,讨好地要给沈丽君来揉揉肩。
那妙手空空的吴道天见状,已是不奇怪。只道:“沈姑娘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我来,是想问问你,可曾见过一块玉。就是一块类似半圆形的玉,对了,这里上面就有。”
沈丽君从案上将那幅美人图缓缓展开,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美人立于万花丛中,精致的容颜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让人赏心悦目。尤其是这画中的小美人,琼颜玉骨,肩削若成,容色绝姝,真真儿是人比花娇。
而那吴道天的画技那叫一个好儿,明明是一个美人儿,却硬是在万花丛中画出了花骨花颜,甚至似乎还能闻到那美人儿身上的花香。
吴道天看着沈丽君所指的这玉瞧了半晌,沉吟:“这玉我像是在哪儿见过”
“劳先生好好想想,这玉到底你是在哪儿见过?”沈丽君指着这画上沈重欢颈项上带的那块玉玦道。
三年前,她原也是有块这样的玉的,不过比沈重欢现在佩戴着的这块要大一些,后来被一波拍花子盯上,等再要把这玉给寻回来之时,那拐哄小孩的拍花子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梓砚和她被掳进拍花子窝那件事儿,从此就成了一桩悬案。
从前她也怀疑那块玉跟她丢的那块是不是同一块,但几圈打量下来,无论是大小颜色都与那块不同。她原也奇怪沈重欢房里丢了东西,怎的不声不响的,也不见人去寻,后来见着同一块时,猜道怕是知道寻不回所以又订制了模样相同的一块。
“哎,这玉不是那次你说要拿去当铺当的那块么?怎么在欢妹妹身上?”陆越也眼尖地认出了那块玉。
“这是姑娘之物?”吴道天似是想起了什么,凝着眉问。
沈丽君抿了抿嘴,面露惋惜与难色:“这玉原是我沈家的传家至宝,那年因家中继母碾压,我带着此玉想去换些银两,好改善一下自个儿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