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还要谢你,没有你那些酒囊饭袋的教徒,我还不能让这个天下,颇具权势的未来英国公,来到我的身边。”
雷阳听到这些时,才是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拼尽全力惨叫一声,希冀引起其余教众的注意。
林聪儿早有防备,一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直到雷阳瞪得如铜铃般的眼睛逐渐失去光芒,才是忽然间松手。
“雷长老死了!”
话音落地,余的匍匐在地的教众们才是纷纷起身,一下乱成了一片。
林聪儿却是连演都懒得再演,径直来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远远的朱由校身边,一把拉起了他的手。
朱由校感受着手中的嫩滑,一时还是没舍得松开。
“看够了么?”
到了台下,林聪儿冷眸一瞥,淡淡问道。
白莲教内这番变故,朱由校始料未及,在一旁看了全程,心里只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不禁风的女人的手段深深惊叹。
既然此时还是英国公府小公爷的身份,自然要学得他那放浪形骸的本领,以保周全。
在朱由校看来,对方到现在还留着自己,并且让自己看了这样一出,必是有事要说,只要不露馅,自然性命无虞。
于是,朱由校手上稍稍用力,捏了几下,笑道:“看不够,如此风景,怎么能看得够?”
奇怪,若是寻常有人这样轻薄,林聪儿只怕早已出手,将这双手剁掉,而这次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权当是为了他未来统领都督府国公爷的身份吧,这样想着,林聪儿飞速抽回了手。
却不知道,她的脸颊不经意间浮上一片红云。
“这位,便是教中新的陕西分坛长老!”
林聪儿脸上回复了以往的冷俏寒霜,说完,一众白莲教的教众转向过来,大声说道:
“参见大长老!”
“参见大长老!!”
朱由校完全没料到她是这样的打算,一不小心混成了邪教的长老,这事儿可千万别传到后世去。
不然,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朱由校心里是翻江倒海,不动声色问道:“白莲教的长老,是谁都能做得的吗?”
林聪儿缓缓侧目,问道:“小公爷,您觉得我是什么人?是浪荡的青楼女子,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
朱由校:“……”
这问题,朱由校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想怎么觉得是道送命题。
林聪儿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真情,微微一笑:
“十二年前,我母亲为豪强奸污,投井而死,我父亲跑到县衙告官,呵…那狗官早已同豪强合污,又逼死我父。”
“那时,我才六岁,父母双亡,哭得撕心裂肺。我想着,天下间,或许没有再比我更凄惨的人了吧。”
“六岁的一个孩子,却生在了朝廷昏暗,官场糜烂、权贵横行,一个毫无法度可言的世道。”
“自六岁时起,我便对这个世道不再有任何的期望,委身于白莲,幸得上任教母看重,以我为圣女,托付教内之事。”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朱由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