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是说,汇报了钦犯的行踪就有赏吗?”前来汇报的人,衣着破烂,蓬头垢面,是个乞丐。
但是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母一子。
显然,他们是从它地灾荒逃难到京城来的,这种年节,各地每日都有成批的灾民抵京,养济院早已捉襟见肘,根本无力全部收容在内。
坐在堂上的兵马司指挥看了看这个人,吩咐将他们一家三口接上来,并且上了茶水,淡淡说道:
“王头,派人去八里桥看看。”
“如果消息为真,五百两银子,一两也不会少你的,放宽了心,朝廷给的赏格,不会作假!”
那男子笑了笑,看着被兵丁端上来的茶水,咽了下口水,拿起来却是先转身交给了女人。
女人也是口渴得紧,却也没喝,全都让给了几岁的小女儿。
堂上指挥斜睨到他们,淡淡说道:“再给他们多上几碗茶,让他们喝个够,不用急,人人有份。”
男人一喜,忙跪下来道:
“谢谢青天大老爷!”
兵马司指挥仍旧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处理公文,这样的事,他实在见多了。
兵丁们随即赶到八里桥,在周围挨家挨户的搜查,很快,在一户破败的院落中发现了藏匿其中的陈宪。
陈宪一听见脚步声,当即落荒而逃。
“不要让他逃了!”
“堵住前街!”
“通知衙门,派人来抓,找到放火的钦犯了!”
兵马司的兵丁们从各处蜂拥而上,围追堵截了半条街以后,总算是有一名差头纵身飞扑,将陈宪按在身下。
“跑?再跑!”
......
第二天一早,刑部大狱。
由于陈宪是刑部要结案的重要人物,所以东厂在魏忠贤的指示下,并没有插手。
刑部不同于东厂,实际很少对人犯用刑,但是这个人不一样,无论如何,都是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的。
陈宪经了半夜的折磨,已经双目呆滞,完全没有昨夜被抓住时的精气神了,但他就是不松口。
刑部该用的都永乐,拿他一时没了办法,不得已,李养正只好派人到东厂,再将魏希孟请回来。
“你们动刑吧,说什么我也不会说的!”吴明果朝刑部的差役脸上吐了一口血痰。
那差役恼羞成怒,上前一阵的拳打脚踢,可他却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打,快点儿打!”
“你们这些刑部的差爷,难不成都没吃早饭吗?”
他这副疯狂的样子,倒是一时吓住了差役们,他们毕竟都是混饭吃的,这么多年,谁也没见刑部来过这种硬茬子。
真正动刑,他们一来没有刑具,二也是不敢。
陈宪冷笑连连,可忽然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起来,周围的刑部差役们,全都后撤了两步。
一阵脚步声从刑部大狱外传来,紧跟着便是令人觉得彻骨寒冷的话。
“陈宪,你可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陈宪抬起头一看,眼前来了三个踏着脚靴的东厂番子,为首的是一名旗尉,登时吓得张大了嘴,连说话都结巴了。
“东、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