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们难,朕、又何尝不难?”朱由校上前两步,望着眼前被东江军兵士死死按住的建虏,道:
“就是这些连狗都不如的蛮子,每日在辽东屠戮朕的子民,就在这说话的时候,不知又要有多少无人死在他们手里。”
“朕心痛,但朕是大明的皇帝,朕不能没了方寸…”
“朕、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们!”朱由校将那颗人参高高举起,狠狠攥着,道:
“这颗人参,朕会命人挂到西暖阁,就挂在朕的御案后,让它每时每刻警醒朕,告诉朕,还有你们这样一群人,在为了大明与建虏拼命!”
“你们回到辽东,尽可以将朕今日的话,相为传知,告诉还在受建虏压迫的每一个人,大明的皇帝朱由校,没有忘记他们。”
“请他们给朕一些时间,给大明一些时间!”
说到这里,朱由校向前来献俘的东江军将校们深深一拜。
陈继盛随毛文龙深入敌后,听见皇帝这番真情流露的话,更是回想起来曾在辽东见过的种种境况。
他鼻子一酸,道:“带逆奴大将佟养真来!”
话音落地,一名金钱鼠尾辫发的建州人被两名魁梧的东江军校尉一左一右押缚过来。
“狗奴,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两名校尉对视一眼,狠狠一踢,这满脸倨傲的建州人闷吼一声,才是“噗通”跪了下来。
佟养真没什么太激动的反应,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朱由校,用带着女真话的汉语说道:
“这就是你们,明国的皇帝?”
随即,他朝眼前吐了口被东江军兵士塞进嘴里的麻药,挣扎着抬起头,冷笑不止。
“一个小娃娃?”
若他说的是化外之语,小校也倒没什么,可这逆奴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些汉话,叫皇帝听了个清楚。
两个校尉自觉失职,连忙用黑毛巾堵上佟养真的嘴。
朱由校负手而立,淡漠的望着被他吐到自己明黄色脚靴边上的那口浓痰,没有丝毫动气的感觉。
皇帝这般淡然,群臣们都是咋舌称奇,窃语起来。
朱由校一直没有吭声,数百名前来献俘的东江军兵士则肃穆以待,一时间,承天门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给朕先绞了他的舌头。”须臾,朱由校冷冷一笑。
听这话,一名校尉取出佟养真口中黑巾,往里灌上不少麻药,从脚靴上取下一把小刀,直接掏进他的嘴里。
不多时,望着被校尉奉上来的血腥舌头,朱由校冷笑几声,转身而走,到了承天门内时,又抛下一句话。
“凌迟。”
......
这天,顺天府衙门在京师最为繁华的牌楼街,连夜搭起了一座不高不矮的大台子。
起初,许多百姓还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一早,皇帝下旨凌迟逆奴佟养真,将百余名鞑子斩首示众,封为京观的消息,传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镇江大捷抓的鞑子,已经被绑到京里来啦!”
“听说了,昨天皇上还在承天门办了献俘大典,这些鞑子要血债血偿了!”
就在底下百姓们聊的热火朝天时,一百余名建州人被勇卫营兵士五花大绑的押了过来。
一路上,鞑子们的囚车都被围观百姓扔满了臭鸡蛋、烂菜叶,更有甚者,将一口腥黄恶臭的浓痰,狠狠吐到了他们脸上。
“天杀的奴贼,砍了他们啊!”
“直接砍了太便宜了,应该把他们全都凌迟!”
“皇上做得好,我大明对奴贼,就该不死不休!”
这次斩首和观刑,原定是让东江军前来。
但就在昨日夜里,戚金辗转反侧,还是决定入宫面圣,在朱由校面前为勇卫营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此刻,勇卫营的兵士们分列在台子两侧,满脸肃穆地将建虏一一按跪下来,二话不说,一刀挥下。
望着建虏人头滚滚落地,许多百姓都是破口叫骂,道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