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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那间破旧小庙,随着夜幕低垂渐渐显得有点模糊不清。(首发)
那个满是废弃稻草的阴暗角落,云小邪蜷缩在石少贝的怀中,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口中那疯狂的低语也渐渐轻了下去。
石少贝也不知道怎么了,竟轻轻的抱着云小邪,伸手在云小邪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
柔声道:“别怕,别怕……”
人之初,性本善。
石少贝是正道修真者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女,但她岂不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或许是石少贝所修炼的幽冥鬼术与云小邪怀中的无名短棍上的法宝幽冥鉴乃是同源,云小邪很喜欢这种气息与味道。就像依偎在钱十三妹怀中那般的安心。渐渐的从恶魔般的痛苦中安静下来,脑袋深深的埋在石少贝的胸怀之中,吸允着来自这具身体的温柔与异香,宛如一个婴儿静静睡去。
入夜后,那一场才停了下来。
夜更浓,风更冷。
云小邪似乎感觉到了有些寒冷,本能的又往石少贝的怀中挤了挤。
石少贝低头看了一眼,见这个被自己白天揍的鼻青眼肿的少年,眼中忽然柔光一现,噗嗤笑了出来。
正道与邪魔的数千年的恩怨。在这么一个安静的有些冰冷的夜晚,在这个肮脏破旧的山间小庙,似乎都不再那般的重要。
翌日,清晨。
石少贝幽幽的转醒,怀中躺着的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她眉头一皱,起身想要寻找,不过她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只见云小邪正在旁边不远处,对着那倒下不知多少年的山神泥像撒尿,还不时的发出呵呵呵的傻笑。
兹兹的水声在清晨的小庙中极为的刺耳。
她哭笑不得,这个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云沧海的儿子,完全是一个痴痴呆呆的疯子。
她一个女人,自然不会去偷看一个男人脱裤子撒尿,不由得微微转过头去。耳中听着那唰唰水流声与呵呵傻笑声,脸色竟忽的一红。
没多久,云小邪身子抖了一下,提上裤子,然后大步的往外走去。
石少贝追了上去,叫道:“傻子,你去哪?”
“坏女人!”
石少贝跟在他的身后,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
“坏女人,我叫阿呆!”
云小邪头也不回的叫了一声,然后认准方向,朝着西北而去。
前几日经过徐天地金针刺穴疏通经络,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记起所有的事情,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对他咆哮。
去西北方……
去天山……
纵然在他失去所有记忆此刻,这个声音依旧是在他潜意识里一遍一遍的流转,从没有散去。
“臭阿呆,昨晚刚吃了本姑娘的豆腐,今天一转脸就不认识本姑娘了,可恶!正道都是伪君子!”
石少贝心中暗暗怒骂了几声,却还是跟了上去。
如今蜀山派不少弟子都在寻云小邪,而他又变的痴痴傻傻,没人跟着,只怕走不出百里就要一命呜呼。
泥泞的荒野小路,空气中弥漫着土地的芬芳。
开始云小邪傻乎乎的在前面走着,不和石少贝说一句话,渐渐的,他的玩闹之心又活泛了起来,不时的扯着石少贝的那诡异如蛇的头发,石少贝几次呵斥都不管用,好几缕头发都被云小邪撤掉了,心中那叫一个恼怒。
白天的云小邪是一个傻子,晚上变成了一个婴儿。
依旧是在荒野古道上,距离那间废弃的山神小庙已经百多里,一片低矮的山岗下。
一条并不宽阔的小溪从上岗下缓缓流淌而过,在小溪旁一块颇为干净的大石上,云小邪吃完石少贝烧烤的鱼儿,静静的钻进了石少贝的怀中沉睡过去。
石少贝心中那叫一个怒。
白天这傻子对自己横眉怒目,晚上又死不要脸的往自己的怀中挤,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峰之间,大占自己的便宜,简直可恶至极!
如此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六月二十七日,距离天山斗法只有十天的时候,这二人来到来到了天山东南部五百里外的巨石城,再往西走就是天下脚下的第一大城凌霄城。
巨石城,人口众多,已经与中原不同,这里有时一两个月都很难下一次雨,空气干燥,不时还有从西北蛮荒之地吹来的沙尘暴,民众生活的都很苦。
巨石城的城墙很高,据说乃是千年前所建,如今千年岁月一闪而逝,巨石城的城墙也在风吹日晒之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原本只有十万人口的巨石城,由于心魔幻战日期将近,此刻竟多了许许多多的修真者,有正道的,也有魔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