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野而入庙堂,北魏太武帝封其为国师,终北魏之世,崇信不衰。后周承魏,崇奉道法,每帝受箓,如魏之旧。
妥妥的牛人!
不过……这跟咱有啥关系?
隋唐时期的道家,也就那么回事儿,在民间拥趸甚众,但是朝堂之上,也只是被李二挂起来做一个吉祥物,没什么影响力。
到了宋朝,天师道才开始进入朝堂,成为道家正朔……
“居然是寇天师之真传,失敬失敬……”李愔恭维了一句。
见到袁天罡面有得色,便道:“只不过道长活了百余岁,却并未得到天师真传,区区一个水汽之变化,便不曾用心揣摩、观察,道家之经义,亦未曾见到有何建树。”
“您自己说说,空长百岁,于国何益?于民何益?于道家何益?”
所以,还是一条米虫。
袁天罡吹胡子瞪眼,错非这番水汽之幻化、阴阳之互济使得他心生敬佩,这会儿大抵就会一顿老拳教训这小子要懂得尊老。
不过这棒槌左一个“米虫”右一个“米虫”,谁受得了?
更何况老道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百余年的修炼没修成别的,倒是修成了一副真性情,嬉笑怒骂随心遂意,从来都不曾压制情绪。
“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道,痴长百岁,于国于民无益,却又处处倚老卖老,可知羞否?”
“哇呀呀,无知小儿,真当老道不会揍你?”
“呵呵,分明是自己相术不精,却以面相迥异之言辞污蔑于我,其心可诛,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娘咧!”
袁天罡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掀翻了案几,就待起身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混账。
然而未等他起身,眼前这小子已然从地板上弹跳而起,两个箭步便窜出门外……
门口处,程处亮侧耳听着厢房里的谈话,一颗心一直提溜着,知道听到屋里干脆掀了桌子,心中大急。
见到李愔窜出来,跺脚埋怨道:“王爷你疯了不成?袁道长德高望重修仙有道,深得陛下信赖,你与他冲突,殊为不智也!”
李愔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老道痴长百岁,早就老糊涂了,拿一些危言耸听之词讹诈于我,岂能随他心意?”
冲突?
要的就是冲突!
只要有了冲突,日后袁天罡再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言辞传出去,外人只会认为这是打击报复,不会信以为真。
再加上有了今日这番“水汽幻化之过程”的言论,更会让人认为是老道所学不精,连自己道家的“阴阳至理”都不能学以致用。
反倒让一个年轻人给教做人,再说李愔什么坏话,旁人听了自然有所保留,不会因为他的地位名气便全盘接受。
而程处弼则连袖子都撸了起来,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就等着袁天罡若是追出来寻李愔算账,便冲上去饱以老拳。
什么尊老不尊老的根本不考虑,敢找房二郎的麻烦,就得先将他程处弼打趴下!
程处亮看着这两个棒槌,连连叹气,无何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