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忽然觉得心里极不舒服,叹了口气,将头扭过了。
虽然有几十步的距离,但陆游还是担心隔得太近,听到他们的声音,他悄悄地离开了这里,去了较远的一处地方,看着比赛。
场地上,已经开始了比赛。
有司仪官说起了双方比赛的事项,声明彩头一万贯。
赢者得,输者付。
一万贯,能在城中买一座宅子了。
这是不小的数字。
围观看击球的人们,全都兴奋起来。
也跟着押起了彩头。
大多数人,押的都是秦琳儿赢。
赌李娇娘输。
无霜大声冷笑,“那好,咱们也赌一赌怎样?押李娘子赢的,将彩头放在左边,押秦琳儿赢的,放在右边。”
她一吆喝,不少人都说道,“我押秦姑娘!”
“我也是!”
“我也是!”
虽然曹家姐妹不敢参加李娇娘击球队,但她们还是相信李娇娘会赢。有人押彩头,她们一人也押了十贯钱,赌李娇娘赢。
唐婉和赵士程赵琮赵圭还有骆诚,更是毫不犹豫地赌李娇娘赢。
另一边,陆游也放下了息的赌注,押在李娇娘那一方。
看着押自己这一方的彩头堆成了小山状,秦琳儿得意了,她催着司仪官。
“还不开始吗?早些比赛完,早些回家吃午饭。”
“是,秦姑娘,马上开始。”司仪官是秦琳请来的,他回答后,马上高声喊了开始。
随着他手里的牛皮球被他抛了走去,比赛正式开始了。
担心伤着看比赛的,李娇娘早早就命人在场面的一圈,围上旧渔网。
这样的话,及时球飞出去,也不会打伤观众,而是会弹回去。
英姿飒爽的女子击球队,在赛场上驰骋着。
一红一绿,两只击球队,打得难分难舍。
球被秦琳儿的红队抢去后,马上有一群人高声喝彩。
球到了李娇娘那一队,则有人大声尖叫干扰。
无霜冷眸一扫,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响哨。
于是,局势反转了。
秦琳儿那一方得到球时,人们喝倒彩,李娇娘这一方得到球时,大家一起欢呼。
秦琳儿被喊得心里发慌,暗暗骂着,那帮人收了钱不办事吗?又骂着道,哪来的刁民,居然敢对她起哄?
等她赢了球,她要将那些人全都送进牢里去!
两方都是高手,打得甚为激烈。
秦琳儿那一方已经进了两球了,但李娇娘这一方,却是一个球也没有进。
看得无霜直皱眉。
她心里暗暗抱怨着,李娇娘真是固执,早用了衡阳夫人的击球队,这会儿早赢了,哪里会打了这么久,一个球都不进的?
她却不知,这是李娇娘的战术。
娇纵战!
让对方得意,才会大意傲慢之下,失去所有的赢球机会。
另外,会刺激场上的人赢彩头。
比赛,不管是古时也好,今世也好,背后都连着博彩。
她辛苦击球一场,支持她的人辛苦看球一场,不赢点钱回去,太不值得这么辛苦了。
在比赛前,她也将想法给另外的十五个娘子说了。
大家都十分佩服李娇娘的想法,一起表示,要将秦琳儿狠狠的教训下。
于是,就出了场上的情况。
唐婉不知情,焦急说道,“娇娘会不会输啊?”
赵士程安慰着她,“李娘子行事一向分寸,不会输的,婉婉放心好了。”
“唉,反正我是无条件站她这边,不管赢钱还是输钱,我只是担心她。”唐婉叹道。
骆诚的神情,也是平静得很。
虽然李娇娘没有对他说战术的事,但他理解李娇娘。那个小女人明明厉害却故意输,一定有着其他安排。
不过,没有猜到李娇娘想法的胡安赵琮赵圭,就担心起来了。
特别是赵琮,还埋怨着赵圭,“哥,你不是说,你的人很厉害的吗?怎么还输了?”
赵圭也急啊,“我也想不明白呢。她们平时练习的时候,明明很厉害的。”
赵琮冷哼,“要是我娘输了,我可不饶她们!一个个平时吹牛吹大了,真正比赛了,全都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