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粒种子很快就种好了。
李娇娘又在每粒种子的上面盖上细土。
她找了块旧的粗纱布,在布里装上水,让水从密密的小孔里渗出来,浇在种子上面。
天晚夜凉。
李娇娘又找块较大的旧布,盖在这些种子上面,再在上面压上稻草。
……
这天晚上,大家干活都累着了,吃过晚饭,所有人都是匆匆洗浴后就早早上了床。
李娇娘今天忙着下种子,忙了整整一天,将自己累得腰酸胳膊疼,头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骆诚是什么时候挨过去睡的,她都不知道。
想到他们第一次睡一床时,骆诚一靠近,她就惊醒,而且整晚都睡不踏实,骆诚不禁弯唇一笑。
看来,她已经完全习惯他睡在她身侧了。
骆诚将她的被子盖好了,合眼睡觉。
正迷糊要睡着时,守在外间的小灰毛卷球开始挠门了。
那爪子挠在木板上,声音叫人抓狂。
骆诚不悦说道,“再挠将你皮剥下来做帽子!”
小灰毛卷球骂,“呆子,坏人来了!”
骆诚听不懂,喝斥几声翻了个身接着睡。
小灰毛卷球见没人理它,不服气地继续挠。
这可将骆诚惹着了。
再大声说话会吵醒娇娘,他掀开被子起了床,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呆子,有贼子,有坏人!”小灰毛卷球见到骆诚,焦急地在原地直跳直转圈。
骆诚对它这个表情不陌生,只要有了危险,它就是这副神情。
“有情况?”
“是,有情况。”
骆诚眸光微闪,走回屋里将外裳穿好,挽好头发,换了外出的鞋子,将门关好,拎上小灰毛卷。
“走,看看去!”
他将院子门关好,按着小灰毛卷球的指引,大步往前走去。
那个方向,是庄里屯放马匹的地方。
夜色很黑,只依稀看得清哪儿有树,有儿有房,至于脚下的路,骆诚看不清。
不过有小家伙带路,骆诚不担心踩到坑里去。
他轻手轻脚走到屯马儿的地方,果然看到一个黑影子,正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
骆诚捏了捏小灰毛卷球的耳朵,示意它冲上前。
小家伙得到命令,吱呀着怪叫一声扑上去。
“啊——,什么东西?”那人低呼一声,开始左躲右闪。
但小灰毛卷球可是灵兽,十分的狡猾凶狠。
连武功高强的无霜,都十分的忌惮。
这个人跟小灰毛卷球周|旋了会儿,还是败下阵来。
大约是哪里被咬着了,疼得直龇牙吸气。
啪——
骆诚擦燃了白折子,将袖中装着的半截蜡烛点着了。
那人看到骆诚吃了一惊。
骆诚走到这人的近前,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是个陌生人,个子高大,皮肤较白,戴着越州城乡下人流行的布毡帽,但看他的脸庞头发和手指,不像是庄稼人。
这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第0606章来了就别走了(二更)
庄稼人因为常年风吹雨淋,哪怕身上洗得再干净,脸颊的皮肤也是粗糙的。
头发也是干枯的,手指也是粗大龟裂的。
但这中年男人,这些特征全都没有。
头发油光水滑的,脸上的皮肤细嫩得跟女人似的,手指的指甲更是修剪得干净。
除了两手的虎口处,有一些老茧,这双手,怎么看怎么像个贵人之手,还是个习过武的贵人。
所以骆诚看到这人,马上起了警觉。
一个贵人翻进他的庄子,摸进他的马匹中,不得不叫人起疑心。
中年男人右手捂着膝盖处,同样用警惕的目光回望着骆诚,他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你要是不说,我便送你去官府。”骆诚冷冷说道,“越州知府衙门的规矩,进去先挨一百杀威棒,哑巴也能让他开口说话。”
那个中年男人,口里啊啊了几声,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处,打起手语来。
骆诚眯了下眼,哑巴?
“什么意思?”骆诚对他的手势,不能完全理解。
中年男人歪了下头,伸手到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封信来,递给骆诚看。
骆诚看他一眼,将烛火放在地上,接过信来看。
哪知,那中年男人忽然挥袖将烛火扑灭了,扭身就跑。
“小甜甜,追!”骆诚大喝一声。
小灰毛卷球大骂,“呔!看老子的爪子!”
它扑上前又抓又咬,中年男人疼得直惨叫。
“人呢,都给我起来,抓贼子了!”骆诚再次大声喊着。
他的声音很大,惊动了附近住着的守马的人。
“啊,有贼子!”
“抓贼子啦!”
“在那边!大家伙快过来!”
不少人提起灯笼跑过来看。
这人被灰毛卷球抓伤了,跑不快,很快就被骆诚堵住了。
大家齐心合力将那人捆了起来。
“骆东家,这是什么人?”跑在最前面的西门飞,大声问道。
“不知道,装哑巴呢。”骆诚冷笑,“把他关起来,连夜审问!”
“是,骆东家!”
西门飞招呼着手下人,将这人拖到一处破旧柴房里关了起来。
。
庄里进了贼子,事情重大。
将几个管事全都惊动了。
胡老七,阿生全都来了。
无霜爱热闹,也跟着大家到柴房看情况。
几个人七嘴八舌嚷着,“这个人不像是本地人,骆东家得好好审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