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也已经开始了和豫州一样的状态,一名名说书的先生在茶楼酒肆开始了拍案张口。
而他们的出现除了带动起一片片的情绪之外,也同样带动了不少闲散人等开始做着同样的事情。
一座城池并非只是有着茶楼酒肆之中有着那些人手。
这天底下连年战乱,最不缺乏的就是有心无力,和有力无心之人。
前者因为种种问题实在是无力耕种,无力做工,除了每日要艰难度日之外,只能徒然等死。
这个过程是悲惨的,同样也是无奈的。
可是就算是他们想要自己走向死路或者说家中亲人主动抛弃他们却也不可以。
因为这关乎到子孙的命运,大汉以仁孝治国,若是如此,不孝且无仁,当杀。
这应该是律法最后用来保住这群可怜之人最后的那点人性了。
所以当一个人不管是因为年纪还是因为伤病失去了所有劳动能力之后,他本应该艰难且坚持的等死就好。
却是在这个时候,照过来了一抹曙光。
一群不需要劳作不需要耕耘的说书先生告诉他们,或许坐着也能够挣出自己的一口饭钱。
他们进不去茶楼酒肆,他们也不敢说自己能够从他们身上学到多少。
但是他们可以去田垄之间,去市井之旁,去那些平民百姓生活的地方。
他不需要钱帛粮秣,他就要一口吃喝,最起码不用拖累家人了。
这种想法这种事情对于这些有心无力之人,简直就是福音,他们让家人将自己弄到茶楼酒肆的门口,日日夜夜听着那口若悬河的先生说书。
他们不识字,所以记不下来,但是他们却不傻,他们听得懂,也能够背的下来。
就算是背不过全部,好歹也能够背下来一部分,讲给那些没时间听的人听。
这就是小说家的传承之一。
当然,这天地下除了有心无力之人,还有一批有力无心之人,对于他们有两个词语可以形容。
志大才疏,或者干脆就是懒。
对于这种人刘禅早就已经做好了,他没有大量的推行变法,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做。
现在但凡是大汉所属,空有力气而不劳作,不学习,不入仕者,皆有罪。
这一点没得选!
至于志大才疏....那玩意刘禅觉得还是懒,所以也有罪。
在大汉的这种国策之下,刘禅所行的这种计策是十分管用的,大量的百姓已经开始主动的接触这些东西并且和他们开始了学习。
在利益的驱使之下,这些东西大量的在民间传播出来。
而在这种传播之下,慢慢的便是童谣这种都开始变成了“六王毕,四海一,秦皇崩,汉皇出..."
便是乡间田野之中,一群劳作过后短暂休憩的汉子正在谈论着匈奴的可恶,一群喝醉了的懒散汉子正在说着当年帝国双璧的威风。
争论着是年纪轻轻封狼居胥的霍骠骑厉害,还是那帝国统帅,以奴隶之身一步步走到了大汉大将军之位,让羽林低头,诸将抬轿,汉武降阶的卫大将军更强。
一个个说的意气风发,仿佛他们就是当年的经历者一样。
大汉的年景已经趋近于稳定,大汉的粮秣正在不断的调动,他们纵然做不到衣食无忧,刘禅也不会让他们再次陷入被饿死的危机之中。
在这种已经逐渐变得宽松,变得安稳的环境之下,他们自然也开始了变得更加的需要娱乐。
或者说,自己的心变得宽松了。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就算他们现在不算饱暖无虞,但也不代表他们再和之前一样除了生活什么都不需要。
说到底,他们也都是一群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他们也需要娱乐,也需要放松,也喜欢痛饮也喜欢放肆的大声谈论自己熟悉的东西。
而刘禅,则是给了他们机会。
而此时的徐州刺史府中,徐州刺史仍然是琅琊王家的王祥,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点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此时这位徐州刺史却是颇为恭敬的看着面前的一人,相貌平平算不得什么特殊,年纪不小,比王祥稍微小上一些,却也是差不太多。
气度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若非在此处,恐怕很多人会觉得他就是一个普通有些权利的官员。
说他是官员是因为他身上却是有那么些许的贵气。
说他普通是因为他举止谈吐在王祥面前,确实是有些不够看的意思。
不过看着王祥对他的这般恭敬,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就是了,毕竟王祥不仅仅是徐州刺史,也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投降之人。
刘禅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徐州豫州等地就出尔反尔,诸葛家与皇室之间都在和王祥洽谈联姻。
琅琊王家也的确是配得上和他们两家联姻,这一点确实是实话。
而这么长的时间王祥没有对徐州这件事情上出手,也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出手,他毕竟是徐州世家代表,纵然他投靠了大汉,投靠了刘禅。
也不能将自己排除在外,因为家族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