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亲历之感触,诛晁错之因(2 / 2)

用钱堆出来的胜利,用钱堆出来的优势,说起来简单,可这钱需要多少?

张胖子只是算一个士兵的花费,再想想辽东将近十数万的人马,就咋舌咧嘴,不敢想象。

皇帝要拿出这么多钱财,谈何容易?不四处搂钱,不狠心下手,根本就不可想象。

当然,出身不同,张胖子也不会那么大公无私。

可到底见识了辽民的凄惨,辽地的凋弊,建奴的凶狠,明军的厮拼,抵触心理要比还呆在京城坐吃享受的权贵子弟小得多。

而且,张胖子有时候想一想,觉得自己的人生也算挺精彩。在京城当纨绔时,闲得只想找点刺激。现在呢,不要去找,刺激自会撞到眼前。

“想想刚到东江的时候,还笑话他们象叫花子,吃的是猪食呢!”张宗宝自嘲地笑了笑,“可没过几天,猪食吃起来就比啥都香了。”

张军能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说道:“那大饼烙得,能咯掉牙。可饿起来,吃得也香……”

话戛然而止,张军能的眼神有些发呆,他想起了寒风中啃大饼,那个背井离乡的姑娘递过来的带着温度的馒头。

应该是过得下去吧,朝廷不仅对军需很上心,对辽民的救济也是不错的。张军能想着,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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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轮在天启二年便开始偏转了角度,时间越久,偏得越多。时至今日,恐怕没被改变命运的都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

而离得皇帝越近,或者说住得离京师越近,命运的不同就更是明显。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些罢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谁都认为在走着自己的人生道路,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命运是什么,也就更不知道被改变了。

只有皇帝朱由校知道,大明的历史改变了,大明人的命运改变了。有好有坏,但好的居多,这就够了。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

朱由校颌首赞同,说道:“确实如此,这晁错的论述真是精僻。”

孙承宗梗了一下,拱手说道:“万岁,此语乃苏轼在其所著《晁错论》中之语。”

《晁错论》?!原来不是晁错的论述,而是苏东坡所写的论晁错,长姿势了。

朱由校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晁错死得冤枉,汉景帝糊涂了。”

孙承宗沉吟着说道:“晁错‘峭、直、刻、深’,与臣僚关系不融,可谓不善谋身。但其为国深谋远虑,奋不顾身,可为后世赞颂。”

停顿了一下,孙承宗又接着说道:“景帝准诛晁错,也未必是糊涂,亦有其谋虑在内……”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朱由校听着孙老师的讲解,并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要学。

汉景帝没有那么幼稚,认为诛杀了晁错,就能让七国联军罢兵息战。只不过,诛杀晁错能让造反的七国失去了合理正当的借口,又能稳住其他观望中的诸侯。

而且,象周亚夫、郦商、栾布、窦婴等重臣又都与晁错关系不睦。汉景帝还是要依靠这些重臣,并让他们忠心地抵抗叛军。权弊权衡之后,晁错想不死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