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亮从下水井里出来后，给小伙子留下了手机号，硬塞给了他两百块钱，临走还告诉他以后有困难别忘了找自己。

回到局里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六点，办公楼里静悄悄的，一向失眠的看门大爷正在睡回笼觉，以至于都没有看见他进楼。

姚海亮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那个小伙子。他问了小伙子的名字——仇雪，一个男人取了个女人的名字。他总感觉这个小伙子和别的民工有点不一样，说话时一板一眼的，有点象是在背台词。

洗去了满身的臭泥味，姚海亮汇合了两位助手杜秋萍和王伟，按照工作计划，他们今天要提审两个嫌疑人，一个是吴斌，另一个是郭子明。

…………

这次对两个人都是例行的讯问，也就是先探一下对方的底。吴斌年龄小，好对付，重点要探底的人是郭子明。这个人当官开倒车，从市文联调到了区里当秘书，再由区里调到了大王镇当秘书，别人一级级地往上升，他是一级级地向下降。但降到了大王镇后，郭子明遇到了知音吴仕立，两个人一搭伙就是十几年。象这种“笔杆子”式的伪文人，是最难对付的了，姚海亮深知，舞刀弄枪的流氓外表虽然凶恶，但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掌握了知识或权力的流氓，如果两者兼而有之，那就会变成更可怕的政治流氓。

江北区市郊的三台镇，津川市第一看守所坐落在这里，吴斌就关押在这儿。从看守所再往前行不到两公里，便是津川市殡仪馆和公墓了，过了这两个恐怖的地方，有一座废弃的收费站，表面上虽然还挂着收费站的牌子，但这里早已被市检察院征用，用来临时关押那些重要案件的嫌疑人，郭子明被捉后也送到了这里看押。

讯问吴斌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姚海亮感觉这个吴大少除了是个花花公子外，脑袋也不是很好用，用时下的话来说，有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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