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统领。”乔捕快拱了拱手,“多日不见,更加意气风发了。”
吴统领四十岁左右,一身军装,风风火火的从马背上下来,冲着乔捕快点了点头,“你们老大最近忙什么,我有三个月没见着他了。”
“前段时间公差,最近才回来,这又走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敢多问。”乔捕快笑着道,“您今日怎么有空来镇上?”
吴统领看了一眼蔡街长,又用眼尾扫过邵正,敷衍的道:“我有事路过这里,正巧有人回禀发生了人命案子,我就过来看看。”说着,越过乔捕快朝门口走了过来,看到了倒地的刘力,“死了?”
“是,死了。”蔡街长上前拱手,“东长街,自小民做街长以来十几年,连一桩吵嘴的官司都不曾生过,却不曾想今天居然出了人命案,实在骇人听闻。”
“这位姑娘就是这家铺子的东家,”蔡街长道:“她开馆子,不曾去过小民那里登记造册,如今出了事,小民也难辞其咎,实在是罪过。”
话里话外,就在往刘海棠身上贴标签。
“你是这里的东家?”吴统领打量着刘海棠,“死者你认识吗。”
刘海棠点头,“关系有些复杂,个中缘由和此事无关就不解释了。总之,曾经算是亲戚。”
“遮遮掩掩的,到底什么关系。”吴统领不满意,“说清楚。”
刘海棠很不愿意提及崔氏和刘礼的关系,所以刘力是谁,在她眼里,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回统领的话,”崔氏起身,道:“民妇是她的母亲。半年前我带着一双儿女,和此人的兄长和离了。”
吴统领眉梢一扬,懂了的样子,“这么说,此人是你小叔。”
“是。”崔氏回道。
蔡街长低声附和,“此人昨天中午曾经来这里吵过嘴,刘东家甚至还动手打他了。当时大家没有往别处想,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他居然就死在养身堂了。”
“这前后两件事,怕是有什么隐情和联系。”蔡街长道。
吴统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刘海棠忽然看向蔡街长,质问道:“蔡街长,你查过他脉搏吗,怎么确定他死了?”
“什么?”蔡街长一愣,吃惊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躺在这里,不是死了那还是什么。”
乔捕快也是一怔,惊讶的看着刘海棠。
“你晚上也躺在床上,也是死了?”刘海棠冷笑。
蔡街长听着脸一红,大喝一声,“大胆。就算你不将我放在眼里,可也不能当着吴统领的面,说这种放肆的话,实在是没有家教。”
“家教不是任人打骂逆来顺受。”刘海棠冷笑一声,盯着他,“你不请自来,又舍近求远,请吴统领来主持公道,我看最奇怪的人是你吧。”
“还有,你来了后,就站在人群里说话,不曾靠近过这边。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并确定,刘力死了的?”
蔡街长大怒,笃定的道:“我身为街长,这里出事我自然要来管制。还有,你问问这里的人,大家难道不认为他死了吗。”
“是,你来了以后颐指气使,显了您的职权,那么就和普通人不同。大家能这么认为,你也能理所当然的笃定?”刘海棠道:“不查不问,还要越级上报。我看你根本不是行职权,而是针对我。”
大家听的觉得有道理,纷纷点着头,可又吃惊,一直沉默的刘海棠,为什么突然生气质问起蔡街长,刚才她明明很好说话,任凭对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