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爷爷也是个孝子,想起爹娘去世时自己答应的事,又想着小儿子毕竟年纪还不大,婚事可以拖一拖,于是就偷偷的把钱给了寒永松去镇上入学。
却不知道,其实寒永方是为了救那姑娘才会这般急着定亲的,他与那姑娘早已相识,还互相了好感,却因为她那爹娘贪财,想把她嫁给一个有钱人家冲喜,他这才求大伯娘给自己和那姑娘议亲,还偷偷摸摸的跑到元宝山去打猎拿到镇上换钱,好给那姑娘的爹娘让他们别卖她。
大伯娘见小儿子是铁了心了,也是看那姑娘人品不错,不想她一生就这么被毁了,便把自己的嫁妆都当了,好不容易凑足了那姑娘爹娘开出的聘礼钱,正想给儿子下聘,谁知却让大爷爷偷偷拿去给了寒永松。
大爷爷得知真相后,本也找过寒秀才夫妇想把钱拿回来,毕竟这事可关系到一条人命的,反正永松在乡塾也不是不能念书,去镇上晚上一两年也没啥,可是秀才奶奶死活不肯给,寒秀才也在那装聋作哑的不吭声。
最后寒永松终是如愿去镇上念书了,而寒永方的婚事自是没成,那姑娘最终还是被卖了,最后还因为冲喜的人没活成,而受到迁怒被拉去陪葬了,寒永方听到这事,当场就气疯了要去跟人拼命。
虽说被大伯和寒永远绑了没让他闯出祸来,可他心里的怨气又如何能消,最后一气之下跑到县里当学徒去了,头两年根本就不肯回家来,而大伯娘也因为这事,差点要跟大伯和离,虽然后来被劝下了,却也恨透了秀才奶奶,更不待见自私自利的寒永松。
寒大爷爷也因为这事,对妻儿心有愧疚,又看到三弟夫妇居然为了自己儿子去镇上上学,竟连活生生的人命都不顾,也有些心寒,这才慢慢的不再资助三房,也甚少再管他们的事了。
虽说现在寒永方和大爷爷父子在寒永远和大奶奶的调和下已经恢复如初了,可是当初的事,寒永柏却不能当作没发生,不管现在双方的关系如何,秀才奶奶是他的亲娘,寒永松是他曾经的嫡亲大哥,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寒永方会离家会被豆腐坊的东家压榨了这么些年,全是因为自己家人造的孽。
看到大伯一脸恳求的看着自己,寒爹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大伯,您说的这是啥话,二哥可是自家人,咱肯定不会不管他的,咱家镇子上的铺子也正好缺掌柜的,二哥这趟回来正好帮咱的忙呢。”
大爷爷也是想到侄子的铺子上在请人,这才急匆匆的带儿子上门来的,听到侄子答应了,顿时笑逐颜开,“说啥掌柜不掌柜的,只要让他一份活计,不让他们一家子没着落就成。”
寒永方也笑道,“就是呀,四弟咱可就只会作豆腐,你叫咱当掌柜咱还真没这本事呢。”
“那有啥,咱家里也没谁会呀,就是请的那些人如今也正跟着学呢,二哥你难不成还怕学不会吗。”寒爹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寒初雪,“雪儿,你说是不是?”
因为这些铺子是小闺女换回来的,没花家里一文钱,寒爹爹心里已认定这些是小闺女的产业来的了,所以才会特意问她一声。
本以为小闺女肯定会答应,却见她正打量着寒永方,不知在想些啥,想起之前小闺女跟家人说过不能任人惟亲的话,寒爹爹心里顿时打了个突,难不成小闺女不答应?
“雪儿……”
怕小闺女不知道自家跟寒永方的纠葛,坚持要公事公办而说话伤了大伯父子的心,尤其是这二堂哥,向来是有气性的人,说不得被小闺女一说,就会不肯接受自家的帮忙了,寒爹爹忍不住想解释两句。
寒初雪扭头朝他安抚一笑,“爹,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