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的二柱一脸的懊恼,这主意还是他出的呢,结果却是个馊主意。
大柱安慰的拍拍他,走到娘亲身边坐下,慢慢的把在学堂里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果然如寒初雪所料,事情并不像郭氏所说的,只是因为平安的腿没好利索这么简单,平安的腿根本就是瘸了。
他本就是早产儿,身子骨一向单簿,所以陈寡妇平安的娘才会咬牙送他进学堂,想着他没办法种地,能识文断字总也算是一条出路,结果现在他的腿瘸了,身有残疾是没办法考科举的,没办法考取功名,又是个身子单簿家无恒财的瘸子,试想哪家的闺女会肯嫁给他。
所以陈寡妇努力了几个月都没办法给儿子说上一门亲事,要知道平安可是独苗苗,要是他娶不到媳妇,那就等于他家这一支要断子绝孙了。
而且他那单簿的身子骨一直让人很担心他有个万一就没了,陈寡妇这才会在他年纪还没到说亲的时候就急急的帮他说亲,就是想让他早点给平家开枝散叶,万一真出个啥事,也不至于断了根,结果现在连这愿望都没办法实现了,陈寡妇会多愤怒可想而知。
而他们会找上寒永松家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之前的处置结果是寒永松家要帮他们家种地,要负责送平安上学,结果这寒永松人是去了,却出工不出力,最后陈寡妇忍不无可忍把他赶走了,而他也顺势就不去了,不仅是他不去就连寒玉礼也没再去接送平安。
为了不拉下功课,平安只得自己拖着伤腿上学,从而落下了病根,以致那腿没好利索成了瘸子。
也就是说,平安会落至今天这样的田地,是寒永松父子懒奸耍滑造成的。
眼看自家的根都要断了,一切希望都要没了,陈寡妇哪里肯罢休,于是便纠集了夫家、娘家的兄弟闹上了寒永松家,既然他们害得自己家的平安娶不上媳妇,那么他们就得赔自家一个媳妇,于是就有了让寒玉琴嫁过去的要求。
至于那二十贯,根本就是为了逼寒永松答应而故意狮子大张嘴的,当然如果寒永松真的为了女儿,而情愿赔二十贯钱,有了这钱就算是买也能给平安买一个媳妇了,如此陈寡妇也是没意见的。
听完整件事,秀娘和大丫嘴张成了型,她们是真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在这里面。
亏得郭氏还好意思说是人家胡搅蛮缠,这根本就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好吗。
当初可是两条村子的人共同见证,订下这处理结果的,结果寒永松父子却阳奉阴违根本没做到,难怪他们会乖乖的认下这二十贯的赔偿,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理亏呀,就是村长和大爷爷他们想帮也帮不下口呀,除了认罚,根本就没其它的选择了。
寒初雪若有所思的轻点着椅子扶子,“哥,你们可见过那个平安?”
二柱点点头,“他跟我们是一个班的。”
乡塾不像书院那般严格,入读的人也不会太多,先生就只有一个,学生也就分成两个班,像寒玉海那样的小娃儿是启蒙班,也就是现代的学前班,而像二柱他们这般大的则是另一个班,若是学习成绩当真有希望的,就会推荐到镇上去,就像当初的寒玉华那般,所以二柱他们虽然入学晚,还是跟先入学的平安一个班。
“那他平日为人如何?”
大柱想了想,“在学堂里除非夫子问他,否则他似乎都不开口的,总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就是我们跟他打招呼,他也就是笑一笑,看上去很腼腆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