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法制并不像现代那般严谨,尤其是在宗族盛行的大昌朝,有时候宗规族规什么的要比法律更有公信力,所以一般是民不举,官不究,也就是说只要受害者不报官,官府就不会多管闲事。
这也正是寒永松找寒永柏不果后,把目标转到了寒永竹夫妇身上的原因,只要他们肯撤诉,别说寒玉华只是撞伤了,就是被撞死了,官府也不会再管的,毕竟这娃还没分户还不是受官府保护的纳税人呢。
于是午饭过后,寒永竹夫妇就被寒秀才叫过去了。
寒永松先是虚情假意的替陆家豪道了歉,又保证寒玉华治伤的一切费用陆家都包了,若换成往日,手里没钱的寒永竹夫妇为了治儿子还真会心动,可现在寒玉华就住在罗家,寒永柏也说了,一切费用他负责,如此两人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陆家赶紧把寒玉祈供出来,看这一家子还有没有脸在自己两人跟前装模作样。
所以两人面对寒永松的一番说唱俱作,没给半点反应。
眼看他们油盐不进,寒永松只得求助的看向寒秀才了。
寒秀才咳了两声,好引起儿子儿媳的注意力,这才慢慢的道,“永竹,玉华被撞伤了,不说你们,我和你娘心里也痛着,只是这事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现在并不是赌气的时候,而是想想怎么做才是对孩子最好的。”
寒三婶终是没忍住朝着寒永松的狠狠啐了一口,“爹你放心,咱和永竹知道,现在孩子惟一的心愿就是让害他的人进大牢,最好一辈子都出不来,所以咱和永竹已经报官抓人了。”
寒永松闪身躲过了她那一口痰,想着大事为重,硬忍着没出声。
寒秀才却趁势发作的一拍桌子,“老三家的,永松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大伯,你这是以下犯上。”
寒三婶不服气的想顶回去,寒永竹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眨了眨眼,明白过来的寒三婶这才哼的一声,扭开了头。
寒秀才让她这态度气得差点想教教她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还是寒永松朝他打了眼色,“爹,玉华出事了,偏生撞伤他的人还是我的未来女婿,这三弟妹心里不舒服,她要冲我撒撒气,就随她好了,儿子受得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孩子的事。”
得他提醒的寒秀才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身负重任的,大孙子能不能继续在科举的路上走下去,现在就看自己能不能说服老三两口子了。
深吸了口气,他重新坐好,仍是忍不住说了两嘴,“老三,有空多管管自己的媳妇,我们家怎么说也是书香传家的,可容不得媳妇这般不知规矩。”
寒永竹其实心里也是憋着一把火的,只是想到儿子的交代,硬忍着而已,听到寒秀才这话,心里的火气更旺了,“爹,你找咱们来就是想跟咱说这事?咱夫妻离开了好几天,现在地里一堆的活呢,要是没什么事,咱俩就忙去了。”
见他们还真的要走,寒秀才气得又是一拍桌子,“站住,我可是你爹,你这是什么态度?”
寒永竹霍的转过头来,瞪着寒秀才,“那爹要儿子什么态度?咱的亲生儿子被人撞残了,难不成还要咱夫妻俩一脸笑容的谢谢大哥的好女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