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每三年一次,因考试时间定在八月,所以又称为秋闱,而会试和殿试则安排在第二年的二月和三月,所以又称为春闱,作为通行证的童生试则是和乡试同一年的,安排在六月,只有过了童生试才能参加乡试。
从这两者间的区别便可看出,从乡试开始才算是大浪淘沙,而童生只过不是一个敲门砖而已,能过童生的人可不代表一定能中秀才,寒永松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了,这应该也是寒永竹转述寒永松的话时会如此不屑的原因。
大话人人会说,问题是能做到的却没几个。
看寒永竹那满脸不忿的模样,寒初雪不觉有趣,“五叔似乎不太相信三堂伯的话。”
寒永竹朝左右瞧了瞧,这才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二丫,这事其实五叔一直压在心里,没能跟谁说,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了。”
寒初雪挑挑眉,哟,还玩说说心里话了。
忙也跟着压低声音,“五叔你别憋着,跟我说了,我绝对不跟旁人说。”
她这么配合,让寒永竹顿时有种遇上知音的感觉,连这娃曾经的骇人事迹都给忘记了,又凑近了一些才咬牙切齿的道。
“二丫,你不知道,咱那大哥拿念书说事,不知骗了你三爷爷他们多少银钱了,这次他本想找你们家便宜的,可是大伯不听他的,他也就只能朝你三爷爷身上打主意了,本来他是打那些免税田的主意的,还好咱家玉华争气,咱也有底气跟他争,这才让你三爷爷松口给了咱家五亩地,也因为这个,他可狠毒了你五叔我了,这回他整出个未来亲家,把玉祈送回了镇上,说是住人家家里没花销。可是这童生试还两月才开始呢,这样在人家家里住几个月,能真的一点银钱也不给人家吗?就是他好意思,你三爷爷也不乐意呀。所以咱猜想,他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会拿这当借口,问你三爷爷他们要钱。”
寒初雪眨眨眼,摸着小下巴,别说。寒永竹这话还真靠谱。
“那五叔你们可要盯紧了,反正我爹已经分枝别宗了,不可能再占三爷爷的光,本来就剩你们两兄弟了,三爷爷的财产应该你们平分的,可是看三堂伯的行事,只怕不会这般想。”
这话真是说到寒永竹心坎里去了,可不是就这个理吗,可恨明明连个小娃儿都看得明白的事,自己爹却总是看不清楚。老是让寒永松糊弄。
这个时候寒永竹已经完全把某娃的特殊之处给忘了,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咱也想盯紧他呀,可是你三爷爷跟他住一块,咱总不能啥活都不干的尽盯着他们呀,寒玉祈又已经回镇上了,你三爷爷肯定不会肯叫他回来,到时候这钱可不就得给他了,就是咱盯着也没用呀。”
寒初雪眼珠子一转,“五叔。三爷爷肯给你五亩免税田,那是不是说在他心里,其实也认为玉华堂哥要比寒玉祈厉害?”
有哪个当爹的会承认自己的娃不行的,寒永竹当即胸脯一挺。“那是肯定的。”
“这就有办法了。”寒初雪朝他招招手,寒永竹极配合的赶紧又弯下了腰,把脑袋凑了过去,“二丫你有啥办法赶紧告诉五叔,等你玉华堂哥出息了,五叔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五叔。其实很简单呀,他能找个人家当借口把寒玉祈送回镇上,你也行呀,只要玉华表哥也回镇上进学了,三爷爷总不能帮一个孙子,不帮另一个吧。”
寒永竹眼睛一亮,又很快摇摇头,“这不成呀,他是真的有个未来亲家在镇上,可咱没有呀,你堂哥念的学堂没地方住的,总不能让他住大街吧。”
“这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寒玉祈能借住,玉华堂哥也可以借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