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秀才那十亩露田可是免税的,给了谁,谁都是白得的根本就不需要替寒秀才交税,如果寒永竹真得了五亩,他这根本就是因祸得福占大便宜了,寒永松又如何会同意。
寒永竹霍的站了起来,“咱再会算计也没你会算计,说什么镇上的私塾先生教得好有门路,结果呢?除了断了咱的学业,你也就考了个童生回来。借口你儿子聪明一定能光宗耀祖一家子就这么赖在了镇上,没管过爹娘一天,却十几年来年年拿爹娘的粮食去换钱,供你们一家子在镇上当大老爷当少爷小姐,寒永松你拍拍自个良心问问,你除了担了个长子的名头,你有干过什么长子该干的事了。”
寒永松气得七窍生烟,怒指着寒永竹,“你……”
“够了。”寒秀才一声怒喝,阻止了兄弟俩人的争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黑沉。
小儿子的话虽然有些目无尊长,但他的话却有几分道理,现在想想两个儿子的资质,寒秀才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选错了,想当年爹娘选中了自己没选大哥二哥,结果自己也确实给他们挣脸了不是,可是自己选中了老大,他却真的让自己失望了,居然就只考了个童生,若是换成老三,说不准还真的能更进一步。
被喝止的兄弟两个,互不服气的瞪着眼,不过寒永松是真的在生气,气这个弟弟居然在认为自己落泊后一点脸面也不给自己,而寒永竹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寒秀才的脸色。
说到底他还是长年跟寒秀才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不凭名头不凭学识仅凭一张嘴就能把两人哄得欢欢喜喜的人,看到寒秀才的神色,便猜到自己的话挑起他的心思了。
很快的他眼睛一红,对上寒永松还气势汹汹的音调顿时低了八度,满是悲怨。
“爹,咱也不想这样跟大哥吵,可是咱真的是不甘心。如果大哥不是光顾着自己的小家,如果他真的能担起身为长子的责任,把在镇上买房子的钱早点拿出来,让咱能重新念几年书下场考一回。说不准咱也能是个童生,而不是一个让人笑话的泥腿子,就算咱年纪大了,玉华也是个聪明的,要是能早开蒙。说不得他现在连童生都过了可以准备考秀才了。”
寒永松给气笑了,“你这真是在作梦,你以为童生真的就那么好考,要是真这般容易,玉祈早几年就能下场了。”
寒永竹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玉祈不行,不代表玉华不行,这孩子是爹教出来的,他有多聪明爹比咱还清楚。”
寒秀才心里一动,老三说得没错。玉祈一直在镇上,他的学问行不行,也只是老大在说,自己可不清楚,而玉华却是自己开蒙的,这孩子确实是个好苗子,自己已经选错了一次,误了老三,也害得自家落人笑柄,这次真的不能再把希望全压在玉祈身上了。否则万一他真的又像老大一般止步于童生,或者连童生都过不了,自家在下棠村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了。
“好了,你们不必再吵了。老三就照你说的,爹补回五亩水田给你。”
寒永竹夫妻一听,顿时大喜,“谢谢爹。”
寒永松却急了,“爹……”
寒秀才却朝他摆了摆手,“你不必多说了。这露田等我出丁后也是要还回去的,就算是给老三五亩,他们也种不了多少年了,反正现在你们已经回村子里来了,剩下那五亩也够你们一家子吃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