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是这样想的,反正两贯钱咱家现在也拿得出来,给大伯一个面子让他老人家心里好受些也没啥,而且如果玉祈真考出个名堂来了,咱们家日后真跟别人做生意,这底气也足一些,大柱他们好歹也有个兄弟能帮衬一下。”
这话寒初雪可不敢苟同。
“爹,那个寒玉祈你就别指望了,那就是个白眼狼,你给他再多也喂不熟的,要真让他考出个名堂来了,帮衬不可能,寻到机会踩我们家几脚他绝对会做。”
大柱嗯了一声,“爹,小妹说得没错,去县里考童生试,两贯钱足够了,要是别人哪还有不高兴的,可是你想想玉祈说啥了,居然说你这是打发叫化子,那看咱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咱家又没欠他们啥,凭啥就非得咱家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
想想寒玉祈的表现,寒爹爹也是有些心寒。
“这孩子,让你三伯养歪了,既然不领情,以后咱们不管他就是了。”
谈话间,他们便回到了寒家小院了。
已经煮下饭的秀娘和大丫坐在正屋门前,一边纺着纱,一边时不时的扭头往小路这边瞧,二柱更是直接站在了院门前。
看到他们的身影,母女两个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活,二柱更是打开了院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爹,大爷爷找你过去是啥事?”
寒爹爹从小板车上走了下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把在寒大爷爷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寒大爷爷居然想硬逼着寒爹爹把那五亩水田还给寒永竹,还想要自家给五贯钱给寒玉祈他们赶考,二柱当场就跳了起来,“这凭啥,大爷爷他咋能这么偏心。”
秀娘忙喝止他,“二柱,不许这样说长辈。”
二柱不忿的撇了撇嘴,寒初雪拍拍他。“三哥,这人的心本来就是长偏的,作为长辈,面对众对的儿孙。肯定都会喜欢比较聪明、比较有出息的儿孙,而对没本事或是扶不上墙的儿孙,在兼顾不到的情况下自然都会选择放弃,你若是不想成为被放弃的那个,就必须让自己成为受重视的那个。”
二柱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就是大柱也低眉思索起来,寒爹爹他们也安静了下来。
不想成为被放弃的那个,就必须成为受重视的那个。
这话说得直白,却十分的有道理呀。
当初就因为寒爹爹是三兄弟中念书最差的,所以就成为最先被放弃的那个,挑起了一家子生活的重担,也让家人跟着受苦受累了十几年。
而在寒永松和寒永竹之间,最后寒秀才因为承受不起两个人的学费而放弃了寒永竹,选择了作为长子的寒永松,却也因此对寒永竹有所抱歉。才会在这些年一直偏宠着他,一直帮补着他们家,如果当初寒爹爹不是自己先放弃了念书,让寒秀才生了厌,那是不是他们一家子不至于过成这样?
二柱慢慢的抬起了头,“小妹,咱懂了,大爷爷会偏帮着寒玉祈,就是因为他让他看到了能让寒家光宗耀祖的希望,若是咱家也有这样的人。大爷爷肯定就不会这样偏帮他们了。”
孺子可教也。
寒初雪甚感欣慰。
只会一味的怨天尤人根本于事无补,她只想让家人尤其是兄姐们明白,何谓自立自强。
“爹娘、哥姐,师父跟我说过。天助自助者,只有我们自己不断的努力,才有成功的希望,否则就算天质再高,运气再好,别人再想帮忙也终不过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