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寒初雪这伤看起来不算严重,但以防万一,黄郎中还是先留条后路。
“咱肯定会尽力救人的,只是她会不会发热,咱真的不能保证。”
毕竟说到底他就是个赤脚大夫,手上的药都是自己上山采的,能不能真的全好,还真的要看这娃自个的造化。
黄郎中的潜台词,秀娘他们当然都听懂了,顿时忧心忡忡。
寒初雪虽然很确定自己没事,但她现在可是昏迷中的,苦肉计的效果还没完全达到,也还不能“醒”,只得先让秀娘他们担心一会了。
屋外,寒爹爹等人听到黄郎中的话,也是一脸的忧色。
“黄郎中,不管如何求你一定要救咱二丫,欠你的药钱,寒永柏发誓一定会还你的。”
对于寒爹爹的人品,黄郎中还是信得过的,他只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呀。
当然这真相,淳朴的村民是不了解的,他们只知道,那个当奶的真把自个的孙女给打得生死未卜了,而且还是无理取闹的把人给打伤的,顿时都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相互扶着走过来的秀才奶奶母子听到这议论,真给气得不行。
“都在嚼啥舌根呢?说啥呢,呀。”
寒三叔一边推开挡路的人,一边瞪着说自个娘不是的人,很有些狐假虎威的派头,谁叫他身边有个秀才娘子呢,有人敢不让道吗。
村民们虽然很不屑这两人,到底还是看在寒秀才的面子上把道让开了。
秀才奶奶拉着着老脸走进胖婶的院子,看到坐在小板车上的寒爹爹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二你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你真的要逼咱去官府告你大不孝才肯消停?”
寒爹爹抬头看着她,脸上有掩不住的哀伤和愤怒,“娘,儿子到底作啥了,让你一口一个大不孝的嚷着?”
秀才奶奶的神情却是比他更气愤,“你作啥了?咱这当奶的打那丫头片子到底有啥不行了,要你们这一家子仇人似的瞪着咱,还唤来这么多的乡亲编排咱的不是,你这不是大不孝是啥?”
寒三叔在旁也故作心痛的看着寒爹爹猛摇头,“二哥,这事你真的过了,亲奶打不听教的孙女这有啥大不了的,你一家子非得把事闹得整条村子的人都知道,还说要找大伯主持公道,还要把在学堂的爹也骗回来,这么一点家事,你就非得闹得上官府不成?”
这母子俩在寒爹爹一家走后一合计,这事还真不能让寒爹爹闹开了,否则他们日后在村子里都没法见人了,所以才会一起赶来了,颠倒黑白的想用孝道把寒爹爹给压制住。
而寒爹爹作为一个血性汉子,嘴上功夫真的不怎么样,被这母子俩一唱一合的,又气又伤心,放在小板车上的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眼看就要爆发了。
寒三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只要二哥当着众乡亲的脸骂了娘,就算他再有理,也逃不过孝道的指责。
这其中的道道寒初雪当然也懂,否则她也不会苦逼的选择苦肉计用脑袋去接了那一棍子了。
不能让爹爹爆发出来,至少不是现在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