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就僵在了那里,然后,一双眼睛立马变得红红的。
曦辞走过去,旁边的侍卫借着灯光一看,顿时都吓得呆在了那里。
虽然曦辞帝姬本来没有下葬,但是都“死了”又三个月的人了,怎么可能再次好好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都看向韩凤阳,韩凤阳却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少将,少将……”
曦辞走上前,拍了一下韩凤阳的肩膀,道:“你这小子,别担心,我回来了?”
韩凤阳一边点头一边红了眼。
曦辞心里一惊,突然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异样,然后问道:“发生了什么?”
韩凤阳抿着嘴唇不说话。
看着韩凤阳这种样子,曦辞顿时便觉得不好,然后逼着问道:“发生了什么?快快给我说来!”
韩凤阳后退一步,仍然不说话。
曦辞问道:“是不是阿珩出了什么事?”
韩凤阳摇了摇头。
曦辞的心放了下来,但是紧接着,一种巨大的恐惧又浮起在胸口:“是白朝生吗?!”
韩凤阳低着头不说话,憋得眼角通红。
曦辞愈发确定了这个说法,然后抬起手,拎起他的铠甲,吼道:“给我说!他到底怎么了?”
韩凤阳声音哽咽道:“朝生君,他,他没了。”
曦辞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她听到这句话,反而彻底的冷静下来,她松开自己的手,道:“不可能。”
白朝生怎么可能死?
像他那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死?
如果说其他的她或许还相信,但是说这个,她是万万不相信的。
曦辞冷静下来,但是这种冷静反而让韩凤阳更加的担心,他哽咽道:“真的。朝生君认为是太子杀了你,然后前去刺杀太子,太子受了一剑,但是朝生君因为刺杀太子的罪责,便,便被下令杀了。”
他不敢说“午门抄斩”。
曦辞摇了摇头:“不可能!”
白朝生那样冷静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便去刺杀阿珩呢?而阿珩,他,怎么可能……
但是,她的脑海里闪过白朝生那孤注一掷的目光,冰中包裹的火,那种决绝和不顾一切。
还有阿珩,那个消瘦的少年抬起脑地,对她说,姐姐,你喜欢的,我便喜欢;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她猛地将韩凤阳一放,然后更加快速的朝着宫奔跑而去。
韩凤阳一见,急忙跟在后面。
皇城里面的侍卫看见冲出来的竟然是曦辞帝姬,顿时吓得连阻拦都没办法阻拦,曦辞夺下一匹马,然后便迅速的朝着白府冲去!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曦辞的心里嘶吼着,然后飞快的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夜晚的泾阳今日似乎仍然有些许的萧索,曦辞的马蹄瞬间席卷而去,照着记忆中那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冲向白府。
转过,再转,马蹄声飞快!
曦辞顿时勒住了马。
白府就在前面,虽然没有吊唁的人,也没有丧礼,但是,曦辞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颓败和萧索。
刺杀太子而被斩杀的人,是不能有葬礼的。
曦辞伏在马上,心口撕裂起来。
一时之间,她竟然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她拼命的喘息,方才能够缓解那剧烈的疼痛,但是在喘息的瞬间,她仍然在想,这样痛下去才好。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才赶来韩凤阳,他看着曦辞,喊了一声:“帝姬。”
曦辞的神仿佛才被拉回来,她声音嘶哑的开口:“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