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在所有证据指向容默后,警察冰冷的问。
“无话可说。”容默平静道。
态度诡异的平淡。
在判决下来之后,容默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要见容白。
那是深秋的一个下午。
寒风卷落叶。
容白如期赴约。
隔着透明的玻璃,容默看到了外面的人,一如既往的从容矜雅,从来都没有变化过,从来。
“姐姐。”容默弯了弯眸,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笑得干净纯粹,拿着电话,轻轻叫了一声。
“嗯。”染白温和应了下来。
“你也做了那个梦吗?”这是容默唯一问出的问题,他将指尖贴在了玻璃窗上,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对面的人。
碰到的是一手冰凉。
到底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永远也抓不住她。
“算是吧。”染白眉眼温润,坦然承认,嗓音萦绕着低沉的温柔:“在里面好好听话,早点出来。”
容默低低笑出了声,笑的连肩膀都在颤抖,后来变成了全身细微发颤,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姐姐还真是……”他想了很久,“一如既往的关心我。”
“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染白微微一笑,“你说对吗,阿默。”
容默不再说话,安静看着她,似乎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远,他凑近了好多,幼稚又可笑的将前额抵上玻璃窗,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映着染白的眉眼,也不言不语,看了她良久。
“姐姐的眼睛真漂亮。”
他说。
“如果你是在夸我的话,谢了。”染白嗓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任何的特别的情绪,即使眼前的人历经两世都是她的弟弟。
容默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谁也没有说话。
许是无话可说。
也许是太多的话,无法述口,只能用沉默代表一切。
结束了探视的时间,染白不再看他,风轻云淡的起身、离开,背影温润如玉。
没有一个眼神。
容默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用力到绷出了骇人的苍白,控制不住的发颤,他将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窗上,几乎是用力挤到变形,看不出曾经的模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他在笑,却流出了眼泪。
最后两手空空。
什么也没有。
他在笑,却流出了眼泪。
姐姐的眼睛真漂亮。
永远没有我。
…
监狱外,
女孩子静静站在道上,戴了一顶米色帽子,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在看到染白的时候,对她笑了一下,甜软可爱。
“容小姐。”兮瞳笑吟吟道:“我来跟你道别。”
“旧朋友没了,找新朋友?”微风拂乱了长发,染白眯起眸,调侃道。
“也可以这么说。”兮瞳歪了下头,小动作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灵动和天真让她看起来太无害了,“我要出国啦,祝贺我遇到更有意思的人吧,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