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
停着一辆黑色加长版的豪车。
而纪珩就径直走向这个方向,
“纪先生。”司机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然后低垂着眉眼,把车门拉开。
纪珩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将行李箱递给司机,长腿一抬,坐在了后面车座的位置,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骄矜尊贵。
“纪先生,回老宅吗?”司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手把着方向盘,问道。
纪珩背靠着车背,闭着眼睛,白皙指尖搭在冰冷的银色腕表上轻敲了两下,才应了一声。
金乌西沉,以缓慢的速度落入地平线,黑色豪车穿过一次又一次的红绿灯,车窗外的景象一闪而过,形成细长的模糊的一条线。
道路两边的路灯依次亮起,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勾勒着纪桁俊美矜贵的侧颜轮廓明明灭灭,微暗中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副在古世纪被人终其一生,精心雕刻的壁画,处处透着精细和雅致。
在历经万年的沉浸打磨后,伴过无数朝堂的繁荣与衰败,也见证过无数世纪的辉煌与堕落,亦如无数次划破黑暗在天穹上一闪而过的流星,最后携着穿梭过时光的内敛沉稳的贵气,又在不经意间透出半分锋芒毕露的攻击性。
初见只觉惊艳,回想方觉惊心。
…
原主并没有住宿舍,
染白放学回来。
霍秋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染白回来,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刚刚想要和染白打一声招呼。
结果女孩却神情淡冷,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直接回到了房间。
霍秋珊唇角的笑落了下来,眼睛微冷。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后,
径直回到房间的女孩却不知何时下了楼,侧身靠在楼梯旁边的扶手上,站在几个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霍秋珊,说出的话没有什么温度,不是问句,是确定。
“你进我的房间做什么。”
霍秋珊眼底划过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不明所以,“白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进你的房间了?”
“我房间有监控器。”染白语气平平:“你要我给你看录像吗?”
霍秋珊:“……”
她唇角疯狂抽搐了两下,祁白什么时候在家里放上的监控器?
她怎么不知道!
“这样啊,阿姨想起来了。”霍秋珊调整了下面目表情,语气柔和:“阿姨只是进你的房间看看,需不需要打扫。”
“什么时候阿姨还喜欢干保姆的活了?”
霍秋珊脸上一僵。
她怎么不知道祁白这么毒舌?
祁万文正拿着公文包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他在玄关处换完鞋,皱眉道:“祁白,你又跟你阿姨顶嘴了?”
“祁先生,那你最好别让她乱进我的房间。”染白眉目冷淡的说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怎么回事?”祁万文走进客厅,看了一眼上楼的背影。
霍秋珊低着眸,抿了下唇,牵强一笑:“可能是白白还不能接受我吧,我就是看了一眼她的房间干不干净,然后……她知道了之后,就很生气。”
“祁白这孩子从小被她母亲惯坏了,你别伤心。”祁万文心底对祁白有些厌烦,伸手安慰的拍了拍霍秋珊的手背,语气宽厚。
霍秋珊柔声应下,只是眸底却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