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朝雨扶着床想要起身,她立即上前将林朝雨扶着坐了起来,手脚利落的帮林早雨穿鞋,又给她披了个外套。
她一边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边问林朝雨“夫人可是要方便?”
林朝雨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的嗓子许是伤了,不敢再说话,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哑巴。
白桦小心的扶着林朝雨到了净室,待林朝雨解决了之后,又进去扶着林朝雨出来。伺候着林朝雨洗手过后,出来的时候丫鬟已经开始在布膳了。
因为林朝雨伤了喉咙,所以做的都是流食,厨房的人也用心,即便是凑合着吃的东西,也做得香喷喷的。
林朝雨饿极了,但她眼下的情况,又不能正常吞咽,是以吃得极慢。可纵然如此,林朝雨在咽东西的时候,嗓子仍旧疼得她想哭。
好不容易吃了个半饱,她就不想在吃了,放下了筷子。
白桦又伺候着林朝雨把药喝了。
林朝雨觉得,这真的是要命了。往常她嗓子没毛病的时候,她喝这呛鼻苦口的药,都是捏着鼻子一口闷的。
可如今门,喉咙不允许她一口闷,她就只有慢慢吞,一勺子一勺子的往嘴里送药。
等林朝雨把药喝干净了,白桦立即给林朝雨拿了薄荷水涑口。
做完这些,天已经灰蒙蒙的亮起来了。
白桦道“夫人是要回去躺着,还是要如何?”
林朝雨看了看四周,走到封云深房间的一个小桌案跟前,拿了纸笔,沾了墨水,在纸上写到碧月和水仙呢?
她从起来到现在,都没有见着二人的身影,伺候的人也换成了白桦。
若非感觉到白桦对她没有歹意,她只怕第一时间就会闹着要见二人。
白桦是识字的,她笑着道“碧月受伤了,水仙在查下毒之人。”
林朝雨疑惑的看着白桦。
白桦道“夫人,今日督主对您动手,并非他本意。乃是有人给夫人的衣裳上面下了毒,督主跟夫人离得近了,所以中毒了。”
白桦见她说过之后,林朝雨越发的疑惑了,便耐心跟她解释。
解释“引”的药效。
“至于为何那毒会在夫人的衣裳里,水仙那边还在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林朝雨浑浑噩噩的由白桦扶着躺回了床上。
原来封云深是因为中了毒,才会对她动手的吗?
她想起白桦说,若是封云深当真想要杀一个她这样的弱女子,只会分分钟就让人毙命,哪里还容得着挣扎。
所以,即便是他中了毒,也还是手下留情了么?
那这么说来,自己算是误会他了?
林朝雨脑子里乱乱的,但她此前身心疲惫,即便是昏迷着,却睡得并不安稳,是以很快又睡了过去。
封府的几个院子,一夜未宁。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水仙和东月这边把下毒的人审问了出来,把毒药也审问了出来。水仙和东月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拔了一串儿封府的毒瘤出来。
从那个丫鬟再到后院的姨娘。
章默默在得知竟有丫鬟姨娘参与之后,羞愧得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有地方放。
封云深被封铎点了睡穴,这一昏睡,到了巳时才将将醒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屋内只有东月伺候着。
东月见到封云深醒来,立即屏气小心的上前问候“督主可要用膳?”
封云深揉了揉发涨的额角,问“什么时候了?”
“巳时了。”
封云深站了起来,东月立即上前为他更衣,封云深道“我去看看夫人。”话一出口,想到他自己如今的情况。
叹息道“算了。”过去之后,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再次伤了她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一定恨死了自己了。
一腔热血喂了狗,她如今只怕是在这般想了。
从前因为一些原因,他没办法回应她的喜爱。如今又伤了她,她现在应该是巴不得再也不见他了。
东月看着神色寂寥的封云深,有些心疼。
那该死的蔡老狗,东月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封云深不出门,东月便传膳。
这间隙,封云深问“可有查出什么?”
东月立即道“府中三年前青州首富送来的陈姨娘乃是蔡元忠的人,她买通了夫人院里的一个粗使丫鬟,给了那粗使丫鬟“引”,让粗使丫鬟在给夫人洗衣的时候把“引”放入水里,让夫人的衣裳染了毒。”
封云深竭力压下心头的暴躁感,现在还不能让那二人死了,还得留着做证据呢。
“把人和物证给父亲。”这种时候,让父亲代他去找皇上最为合适,其他人都不妥。
东月应是,便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雪园拨过来的白结已经布好了吃食,封云深昨日未曾用晚膳,今晨也未曾用早膳,早已经腹内空空,便坐到了桌旁用膳。
用过膳之后又让人去传了水仙过来,问了林朝雨的情况,嘱咐她好生保护和伺候林朝雨。
封铎在收到了东月拿过去的东西之后,心中平静,面上却是怒气冲冲的就去求见皇上。
封铎在做东厂厂督的时候,也是皇上的亲信,在皇上心中对他的信任度,可以跟蔡元忠平分秋色。
即便是后来封铎不做东厂厂督之后,皇上闲暇时间也偶尔会召见封铎入宫,跟封铎一起下下棋,或者是钓钓鱼之类的。
圣宠可见一斑。
是以封铎求见,皇上自然不会不见。
封铎见到皇上,先是一番见礼之后,这才有些隐忍和伤心的跟皇上说封云深被蔡元忠迫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