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全都是沙沙画图的声音,吴孝祖时不时放下笔,拿起窗台上的咖啡,眼神放空的望向窗外。脑子里构思着新剧的桥段。
故事板上,先是一张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紧抱着画像,能清楚看出她们被绑住了手脚,表情慌乱惊恐。
翻下一页,一名男人拿着枪站在空旷大街上,枪口指着另一个男人,形成对峙。往下翻,四个组图,两个男人的脚部特写,上边皆用链锁扣住。
在往下翻,一个全景构图,一间空旷的房间中,两个男人痛苦绝望的分别倒在两边。他们中间,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在图画旁边余白处,明晃晃四个大字:《恐惧斗室》。
“生或者死,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很多人活着,却不能心存感激……”
图画旁边有不少口白,如果后世人看到这句话一定就会知道这些皆出自《电锯惊魂》!
没错,吴孝祖筹拍的新戏就是根据《电锯惊魂》改编的电影。他称之为《恐惧斗室》。
名字很挫,但没办法,港岛影片名字从来都如此,为了票房,他只能取这种港漫风名字。
同第一部电影一样,这部《恐惧斗室》,吴孝祖也打算提炼《电锯惊魂》的内核元素,故事塑造会加以创新和改编。
温仔仁虽然是华人,但他影片的价值观念却完全是西方式的文化内核。这种观念在后世都没有完全融入东方,更不用提80年代的港岛了。
跳出影片局限,吴孝祖很干脆的选择用港岛或者东南亚地区更能接受的“宿命论”、“因果论”来诠释影片基调。这种冥冥之中的巧合,作恶必受自与己!
宿命、因果这些东西在港岛非常盛行。如果你看港岛出品的鬼片、僵尸片,大多有这种元素存在。似乎在中国人心中更愿意相信因果轮回胜过“救赎”。
因此,在故事板中,黑夜、雨、幽暗街道、昏暗灯光、茶楼几茶餐厅等成为了吴孝祖诠释这种因果轮回的黑色情节时常常出现的事物。《恐惧斗室》极为港岛化。在影片中,吴孝祖选用了“关公”这个标志性的图像出现在构图中,表达自己的意图。
至于是不是有些冒险?可话又说回来,哪部电影不是在冒险?
任何一部电影拍摄之前,都没法预测这部电影是否真的能够被观众接受。哪怕让吴孝祖去抄袭《英雄本色》,他也不可能与吴雨森版本一模一样。
灯光的设计、镜头的运用、画面的转切、人物的口白及导演赋予电影的感觉,都会产生巨大的差别。
如果把时间调回,让吴雨森重新拍摄,也许《英雄本色》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也说不定。
因为在拍摄的时候,实际上张国栄扮演的阿杰才是真正的意义上的第一男主角!他同朱宝意的感情脉络贯穿整部电影。只是最后剪辑的时候,吴雨森剪掉了这些戏份而已。
朱宝意也成为出镜最少的女一号。当然,朱宝意比女二号要强,最起码还有镜头。还有女二号?答案是肯定的,狄拢大哥实际上是有感情戏的……
小马哥是临时来客串的而已。他和狄拢都不是投资商真正掏钱给电影工作室拍这部投资颇高的电影的原因。直到找来张国栄,投资商才愿意掏钱……
世界上重来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后世,好莱坞大导雷德利-斯科特拍摄的史诗巨作《天国王朝》剧场版和他的导演剪辑版简直就是两部电影。同一名导演的同一部电影都如此南辕北辙,更何况所谓的照搬?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那些机械的照搬电影,就认为票房大卖,简直就是笑话。
照搬从来不是灵丹妙药,如果你认为照搬就等于成功,那只能恭喜你,说明你真的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智商和胸部一样发育缓慢。
就算是有前世的成功先例,但影片不是复制粘贴。如果电影真的是复制粘贴,那也就失去了它最该有的魅力,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它了。
艺术创作本身就因人而异。当然,自带BUG除外。
《战狼2》很优秀也很棒,但你觉得换一个时间和地点,照搬过去之后,一定还会复制成功,依旧那么火吗?
答案是个问号。
所以每一部电影上映,都是一次对市场的赌博。恰好,吴孝祖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的赌徒。
因为他珍惜每一把牌。
不管是好牌还是烂牌,他都能打出自己的风格!《雨夜屠夫》如此,《恐惧斗室》依旧如此。他从来不会按照别人的规矩来玩。每一把赌局,都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后,没等他掌握自己的主动权,他就被邱立涛洒一脸血,擦都擦不掉。
目光转移到桌上的一份崭新剧本上边。吴孝祖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