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璟就在相府中的书房里等着,他也不是干等,正在面前案几的宣纸上蘸墨写字。
一进门瞥见了他写的字,风亦飞不禁感觉,说什么字如其人都是假的,这么好的书法一样能出自奸人之手。
他虽是声名狼藉的奸相,一手字却是写得非常之好,有很重的柳体的味道,却又内敛外放,字势豪健、飘逸、沉着,变化多端,自成一格。
心中一动,又有所觉,就在书房隔壁,应还有一人,呼吸很是轻微,但气脉悠长,要不是灵觉格外敏锐,都很难察觉到。
显然那是一位高手,多半是蔡璟的保镖。
也对,他名声那么坏,要没有高手守护,早就有好事的江湖中人潜进相府把他给刺杀了。
“两位贤侄回来了。”蔡璟抬头温和的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毛笔搁到了一旁的笔架上。
他眼神闪烁灵活,笑起来很慈蔼,却又流露出几分威严,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很好的糅合在一起,举止也是意态优雅,但就是不奸。
实在看不出来,是个以奸恶闻名于世的人。
不像自身,明明帅得惨绝人寰,许多人见到了都偏偏要说什么面邪,猛恶,不似好人。
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就算好感度低,也不能否认我的帅嘛!
与带着你老婆一齐拱手行了一礼,很是乖巧的问候。
“世叔好!”
“呵呵呵。”蔡璟轻抚着颌下长须,“这趟你俩去危城办差,做得很好,虽是未能取回凌落石的罪证,但也将其翦除,让傅宗书失去了一名大将,于一鞭已呈送了书信予我,说明了投诚之意,他对你们师兄弟也是赞誉有加。”
果然是这样!
风亦飞心中郁闷,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他才好。
带着你老婆笑嘻嘻的道,“世叔你委派给我们的事情,我们当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去做了,就是事情跟我们预计的有点不一样,没能按照你老人家的吩咐办,你不生气就好。”
风亦飞侧目,师弟也是奸猾得很,应对得这么从容自若。
蔡璟又是一笑,“得于一鞭入我麾下,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又怎会生气呢。”
顿了一顿,又道,“让凌落石这乱臣贼子伏诛,诸葛老儿的四名门人也是出了大力,他虽是御林军总教头,却也只职掌与皇上讲论治道、衡鉴人才之事,对刑案疑谳,有封驳之权,虽可过问政事,但并无实权,反因进言太多,不为皇上所喜。”
风亦飞都不明白蔡璟为什么要说起诸葛先生的事情,也便静静听着。
只听蔡璟继续说道,“可这一遭诸葛老儿的门人立下了大功,让皇上龙颜大悦,要下旨封赏,你们虽没有暴露身份,但这桩功劳你俩也有份,万万不可让他独占了,我已向皇上启奏言明,亏得你们也回来得及时,不至于错过进宫面圣之机。”
“我们要去见皇上?还有封赏?”带着你老婆眉开眼笑,“谢谢世叔了!”
风亦飞也只得低眉顺眼的称谢,有好处先拿到手再说!
“待我更衣,我们立即就进宫。”
蔡璟说罢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就已换好了朝服,一袭紫色的长袍,官帽就和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外型方而隆起,乌纱帽后有两道向左右平伸的长条。
相府外已备好了马车。
车厢极为宽敞,里边还有一个案牍,地上铺了洁白的羊毛毯子,而车厢的内壁,则蒙上了一层,处理好的皮料。
毛毯之上则是软垫,可坐着,也可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