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画本子上不及的浪漫。”几名姑娘扯着手中的小手绢,呢喃道。
也有迂腐的人看不下去,摇着头走远。风流才子自是要诗词几句,又多了份灵感。
大兴善寺的高楼上
怎么来了这里,桦绱也挺纳闷的,可是他抱着她从屋檐跳落在二层楼上时,一转头发现已经来了这里。
不远处,传来僧人诵读经文声,还有规律的敲击木鱼声。对了今日是十五,难怪月儿圆,寺院有晚课的,应是在诵念弥陀经、忏悔文。
与刚刚热闹非凡的场景不同,这里将一切尘世喧嚣隔绝在外,唯有沉静。
桦绱长叹一口气,走向护栏边眺望远方,少顷,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后悔贪杯吃的酒有些多,头微微发晕,好在神智清醒。
世家小姐倾慕他的一抓一大把,连徐太尉的千金都心仪他,这事儿搁在谁身上不欢喜。徐家如今时望所归、九鼎大吕,若得徐家帮衬提携,官途必定亨通。机会难得,他何不牢牢把握住。
心到底有多大,竟然拉着她上屋顶引人注目,要知道宿在月宴中的贵客,今夜出来的不少。就不怕传出点什么,伤了徐小姐的心?他那么聪敏,还需要她帮他分析该选哪条路。
顾大人还站在原地,低头莞尔一笑,然后抬头不答反问:“这句话该我问公主才对,为何一定要是我?”
“什么意思?”桦绱蹙眉不解。
他缓缓走来,幽深的眸紧紧盯着她,边走边问:“这些年,你身边出现过真心相待的男子,可为什么非我不可?”
政务上兢兢业业,已经小有名气的杜元琛曾向她暗示心意,碰巧他到明月山回禀公务遇见。还有在袁州陪伴她多年的云公子,可是在那年七夕直接表白过心意的,为何没人能走进她的心?
这提问让桦绱一怔:“。。。”
“我没想与你有太多的牵扯,去你的封地纯属巧合,真的只是礼部的安排。”顾大人却有了要与她聊聊的心思。
他是等着杨胜载杨大人的任期满了,好接任刺史一职,正好宜春县县令有个缺儿,他临时顶上还能提前熟悉袁州的业务。他虽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她的消息,但也知道袁州是她的封地。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是假的,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故人,况且还是与他有过婚约的未婚妻子。
若是没有那场变故,他二人早就结为夫妻了吧。坊间关于她的传言这些年少了许多,听说她一直待在明月山,许多年都没有下过山了。笙歌与烟罗舅舅在打听,还不敢打草惊蛇,一直没有可靠的消息。都说被长乐公主藏了起来,可具体藏在哪里众说纷纭。
不是不好奇,毕竟他们有婚约,他想知道她究竟过得如何,是否如坊间传的那般。他也的确是希望她还记得他,愿自己和那段美好的初恋对她有些影响。
只是与她重逢后,便不再这样想。
越靠近越深感触动,越觉得怜惜。她过得不好,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精神很差,身体消瘦,郁郁寡欢。眼睛时常红肿,醉酒后三句离不开顾琰羲,活在回忆中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