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下人上前跟咸郡王妃耳语了几句,王妃过来翻看着儿子的手臂,给擦着眼泪。
咸郡王妃:“不知怎么称呼?”也敢动我儿子!
边问着边打量面前这位气质高华的女郎,那凤冠头饰看出品阶不低,一身华丽的宫装不是人人都穿得的。还护着小泾王,估计就是长乐长公主了。
重显太子都走了多少年了,听说这公主一直在袁州封地的山头待着,只不过近来因那桩旧案以及泾王的事被频繁提起来。她那胞弟崇王是个病秧子,没了父亲兄弟能翻起什么浪花,年岁也不小了还不成亲。以为貌丑,看着也不是,估计是山中呆久了,木讷寡言又胆小怕事吧!没夫家、兄弟帮衬,势单力薄的,还能有她说话的地方?不足为惧。
桦绱使了眼色,连翘退后。桦绱蹲下身,替转头看向一边的葳璟整了整衣袍,问:“伤着了没有?”
“。。。”葳璟没有看桦绱,只是袖中拳头攥起,小身躯有些发抖,好像在忍着激动的情绪。
“葳璟。”桦绱轻唤,心疼极了。
“没伤着是吧?我儿子伤着了!这位是不是得给个说法?”身材圆润的咸郡王妃掐着腰,语气十分不善的问。
桦绱起身,冷漠直视王妃,一字一句的说:“是得给个说法!”
咸郡王也过来了,王妃瞬间底气更足了,傲慢的抬着下巴,斜睨面前的长乐公主。
咸郡王一瞧都是女眷,又认出桦绱,都是亲戚寻思着该怎么开口。出殡那日淮王世子陪着这女子进的殡宫,听端王说这就是长乐公主,还陪着上前打过招呼。
不等咸郡王想明白,桦绱冷了神色,一步步逼近,寒声说:“‘他老子死了、祖母疯了,如今没靠山也没人疼。’这些话可是从世子口中说出来的!”
咸郡王妃皱了下眉心中一咯噔,这些话是前几日她跟婆母、妯娌闲聊时说的,来的路上跟王爷也说过,都是些不能叫外人听到的隐秘话。可现在这公主竟然问到她面前,她就是再愚笨也该猜想到是孩子学舌说出来了。一时尴尬,转头剜了奶娘一眼,怎么不看好世子,这话也能在这说?又揽过儿子,跟郡王使眼色,寻思着找个事由离开。
正此时北边来了一大群人,待最前方的人走近,咸郡王暗道不妙。
桦绱刚要追问,有人握住她气的发抖的胳膊。桦绱低头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玄色银线绣团龙龙袍,是七叔来了。
矜贵英武的宣元帝拍拍桦绱的胳膊,走上前,长眸自带威严扫了眼跪了一地的下人,以及狼狈的小豆丁们,然后问道:“有谁能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他欺负葳璟!”婉儿倒是勇敢的很,直起身手指小世子大声说道。
“哎——你谁啊?”王妃惊得要厉声训斥,可话还没说完,被咸郡王拉住瞪了眼。之前咸郡王在殡宫碰到过陆太妃,所以猜出这绯红宫装的小姑娘应当是先皇的合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