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的臂膀紧紧包裹住娇瘦的身躯,将纤细的手臂反剪身后,任桦绱如何哭闹,都没有放开,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他任她宣泄情绪,不知多久,桦绱累得停下来,突然一滴水珠滴进脖颈,又一滴滑落。耳边传来浓重的鼻音,压抑克制情绪的说“公主,泾王走了。”
桦绱愣了一瞬,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桦绱攥着他胸前的长袍,木然说道“李乾成死了。”
面前高大英挺的身躯轻颤一下,坚硬的臂膀纹丝不动,紧紧地拥住她。
桦绱哑声说“李乾成死了,顾琰羲,李乾成他死了。”
‘地火明夷卦,官鬼爻持世身不安,兄弟爻受克,将有兄弟朋友因此事遭难。’
她想起摇的那卦,道长说近来将经历一场血光之灾。切记,北行,得贵人相助。
兄弟朋友因此事遭难。
“他不是我的兄,他是我的小皇叔,只是我的小皇叔。”
她以为说的是桢儿,她从来没有将他当做兄长,即使知晓父王陆后的不伦,她也没有在心中这样想过。
那时春光明媚,那时天真无邪,他总跟在她的身后,陪她欢喜陪她忧。有人欺负她,他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危难靠近她半步。小林子曾经将陆后与李乾成的对话说给她听
“这都是母后您的错,您要是给我生个皇妹,我就宠她了。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只能宠李小余。”
眼中擦不净的泪,抹不去的伤痛,一闭眼,全是他的身影。
“啧,李小余,你都上了两年的国子监了,就这笔字,哼哼也能爬出这水平。”李乾成一脸嘚瑟又嫌弃的翻看她练字纸张,一一点评。
“李小余,今儿又睡过了?才来,要不赶明我去东宫叫你一起。”少年一只手背在身后,颇有长辈的架势,其实是想与她一同来学堂。
“下次他再这么过分,挡了李小余的道,小叔定不轻饶他。”捏了捏她的朝天髻,护局子的说。
她站在宫门口,一脸歆羡的望着前方朱雀大街上的繁华,若是能到夜市上逛一逛该有多好。
“哎,多大点事,行,等以后我也带你出去啊。走,回宫去。”他拉了下她的手,转身背手往内宫走。
她忙跟上去,惊喜的再三确认“李乾成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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