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乾成没有返回去,再行一个时辰,兴许能遇见王庆蕴一行人。国舅爷王庆蕴的调令下来了,被调往地方任职。自从他从西北调回长安,仕途是一败如水,多次遭贬,好在他父亲替他周旋。
可是如今王家祸不单行,糟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胞妹又被父亲逼着离开长安去了寺庙修行,成了弃子。听说病了,没日没夜的嘶喊哭闹,终于扛不住晕倒过去。又染了风寒,竟然十日了也不见好转。
父亲也顾不得他了,只得拿着调令去地方上任,他这国舅爷早没了昔日的威风。父亲在他临行前说,等王家熬过这阵子,就去礼部走动走动,将他调回来。
途经袁州相邻的潭州,接到了从长安的来信,展信阅之,面色大变。事出紧急,他从潭州北面的岳州,收买了一群山匪赶往镜州,拦截长乐公主。
几日后遇到罗廷旭,双方大战了一场,不过这是后话了。
宫门口
一辆挂着灰色门帘的马车来到东宫嘉福门侧门门口,等着侍卫盘查后好进宫。前面停了好几辆马车,老半天不见挪挪地方,耽搁有些时候了。
“嘿,怎么了,这是。”马车横板上坐着的小内侍伸长脖子眺望门口,与车夫二人嘀咕。
“大正午的,不快点儿,都被晒出油了。是属老牛拉破车的——慢慢吞吞。”车夫也焦急,大人急着面圣,你说这么个点儿也能堵在这!
一个半时辰前,府中管家差人来报,说有人递了信,大人亲自回府拿的,这才赶回来。平日他们是不从这边走的,只是看皇城那边人多,所以才到这边。要不说别做这些密事,心底控制不住,跟着瞎紧张。
等得不耐烦了,小内侍嘴里低声骂了句,跳下马车气势汹汹的往前走,瞅瞅可是出了什么事。内侍本来是蛮横的走过去,一副撸起袖子要理论的架势,可没一会儿,确是揣着袖子,蹦跶着回来了。
内侍小碎步上前,掀开车帘一角说“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马车中坐着的,就是司宫台总监沅引。
沅引用手肘支着窗,猜测到底是何人送的信,听内侍回话,才回神。只见小内侍挤眉弄眼,笑的猥琐,拧眉冷漠的瞅着他。
等沅引走近,看到有趣的一幕。泾王世子蹲在宫门口,小小一团,撇着嘴,黑圆明亮的眼中蓄含一包泪,满脸的不乐意。
而世子身后,是一位妙龄女子,一身灰蓝衣衫,素简庄重,发髻间别着不符合年纪的金钗银饰。明明年轻的姑娘,却硬给抬高了辈分,如今可是要称太妃了。
“娘娘,世子。”沅引作揖拜见。
陆太妃怔了下,忙回头,眼中一闪而过的明亮,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极淡的微笑。可这笑容停顿的太短,下一瞬,便被风吹走了。
“中官大人。”陆惜容垂眼唤了声。
“大人这是要进宫?”守城小将忙上前,脸上堆起恭维的笑。
虽心中鄙夷讥笑,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得不在权贵面前低头。毕竟是天家身边侍奉的人,又是宫中大拿,司宫台总监。连朝中大臣都要巴结讨好他,就别说他这种小罗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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