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把车中女子留下!”黑衣人目露凶光,大声喝了句。
这,莫不是——劫色!承荥侍卫长王奇盯着黑衣人,张着嘴,半响没上来话儿。
十几名侍卫相互对视了眼,与黑衣人大眼瞪小眼,四周安静下来,寂静的连吸气声都能听见。被这从来没有碰到的状况,惊得一时忘了言语。马儿打了鼻鼾,将侍卫从臆想中拖拽出来,一名年轻的侍卫在马上起了起身,指着他们大喝一声:“嘿——狂妄!知道里面坐的谁,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将郡主留下,荒谬!除非将他们放倒。亏他也说的出口,叫他们仪宾大人挥军灭了这群不长眼的东西。众目睽睽之下敢劫端王家的郡主,头顶几个脑袋?
“。。。”最前面那名蒙面黑衣人被这名年轻侍卫激起了脾气,想当年他行走江湖时最常骂这句口头禅,没想到今日被个愣头青抢了白。晃了晃手中的大刀,朝前走了两步,被一旁的同伙拉了把。
另一名黑衣人狠厉的目光扫过这群侍卫,又瞟看了眼他们身后的马车,马车比寻常人家的更高大宽敞,车顶四角挂着銮铃,銮铃旁有繁体古文,许是家族简称。那名华服夫人应当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可是大人说了,不能留有活口,甭管是贵胄还是贱民!
没几个豪门世家是能令老太爷忌惮的,这贵族里也是分三六九等,而王家无疑是最顶端的那一列。
马车有帘幔遮挡,看不清里面,但刚刚蓝衣女子的确是上了这辆马车的,他亲眼所见。
“不想惹祸上身,就将人留下!”黑衣人阴鸷的目光直视这群侍卫丫鬟,带着杀气说。
“好大的口气!想要留下谁!”不等着侍卫再出言,马车中响起一声冷斥女音。
宜兰郡主霍然掀开车帘一角,走了出来,立在车板上,斜睨着黑衣杀手冷笑着,说:“在长安大街上凶行,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本郡主倒要看看是谁这样大胆!”
马车中,承荥握了握另一位蒙面女子的手,手指冰凉僵硬,不紧张惧怕是假的。
宜兰郡主上挑着柳眉,用横扫千军的气势,直视这群不速之客,正此时又有几名黑衣人从屋檐飞身而下,摆起了扇形将马车团团围起来。
“众目睽睽、天子脚下,尔等是向天借了胆,敢拦本郡主的马车!我这辈子还没背谁威胁过。”宜兰郡主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跟个爆竹似得,一点就着,得了她外祖父魏大人的真传。眼底都吊着火气,可没有世家姑娘们的含蓄娇柔,与这群杀气腾腾的杀手对立,也丝毫不输气势!
“你们的幕后指使是谁,报上名来,本郡主这就进宫请天家做主!”宜兰郡主觉得头顶都冒起了火,眼睛泛红像带着火焰,怒视训斥。又朝侍卫吆喝:“不赶眼神的,脚凳!”
“是是是。”侍卫忙下马去取脚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