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夜市,灯火通明的朱雀街,照亮眼底。人声鼎沸,欢颜笑语不时的传来,让人不自觉的弯了唇角。
“走,去瞧瞧。”辛彻笑言,许久没有逛逛夜市了。
“好。”廖兼之回道,二人一前一后走过去。
王家老太爷子的院落
王庆郴立于西墙边,一旁站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额角一块胎记。
小厮:“只听那女子说杜家,文书证据?”
王庆郴:“杜家?哪个杜家?”
证据,什么证据?许是亏心事做的太多,王庆郴心一咯噔。杜家,这个姓氏,不可能。姓杜的人不说一抓一大把,可也不是多稀罕的。但是,猛然脑中显现出十年前的一帧画面。那日他出府赴约,途中碰到顾鸿雁,带着一名带刀仆从,行色匆匆,谨慎的走去城西不算繁华的坊间小巷,进了一间私人宅院。
若不是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该灭门被葬在郊外的就是他王家了!这也是父亲为何渐渐将家族大权交由他的原因。毕竟父亲最是在意‘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的。他母亲为继室,虽也是正妻,可终究是比不上名门大家出身的原配,以及子凭母贵,原配身下的嫡长子。
小厮:“那女子身边跟着三名侍从,也许是亲戚,皆是习武之人。他们有所察觉,小的没敢在客栈久待,且碰到司宫台的人,也就不敢细听了。”
王庆郴:“司宫台?去做什么?”
小厮:“听着像是在找什么人?领头的坐在马车中,没露过面,他们唤那人——大人。”
长安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皇城一抓一大把,每日上朝浩浩荡荡。
这时屋中传来王家老太爷的声音,唤他进去。
“派人继续盯着,快去!”王庆郴低声吩咐,转身进了屋内。
王老太爷正要用膳,看他进来问:“夙姐准备的怎么样。”
“特地请了宫中的女官,每日授课勤加练习。”三老爷王庆郴回道,亲自布菜。
“宫宴叫你房的人带上夙姐。”王老太爷满意的点头,又督促了几言。
王庆郴垂首听着,说:“听嬷嬷说,皇后娘娘今日将她宫中砸了个遍,口不择言骂了许多不太中听的话。”骂的很难听,但王庆郴又不能一一学样儿。
“过几天就消停了,明日叫你娘带着大房媳妇去劝劝,明白过来就安生了。”新皇年轻瞧着也是有雄心抱负,等皇位坐稳当了,国丧也过了,定会将朝堂政局重新洗牌,到那时出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