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父王吗?”泾王从袖中掏出手帕,给儿子擦脸擤鼻涕。
“想——,呜呜——”小胖手抹了把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突然看到身边围着好些人,有些害羞的擦干眼泪,可他爹一问,又控制不住情绪。
“父王也想葳璟。”泾王用额头抵着儿子的,二人相视一笑。
“王爷,太后娘娘召见。”中和殿大门内出来了两位内侍,上前恭敬说道。
泾王冷下神色,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放下儿子大手牵起小手,一同进了殿宫门。
大殿中
地上随处散落了瓜果、果盘碎渣、宫灯。。。一片狼藉。泾王将儿子交给陆妃,上前跪地问安。
“你还知晓回来!你眼中还有我这母后!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这个不孝子!”陆太后全然没了往昔的端庄大气,宛如疯妇一样的咆哮、嘶吼、怒骂。
因国丧之期,未上妆容,又几日熬夜哭丧,面色蜡黄显得憔悴衰老许多。刚刚听儿子带头拥立七皇子,怒不可遏。砸了宫中能丢、能摔的物件,可也没能泄恨。发髻因此凌乱却也顾不得梳理,周身好像燃起熊熊怒火,气的手都发抖。
“你舅舅为了你,连虎符都——”隔墙有耳,忌讳,终究没说下去。
陆太后含着眼泪,嗓子嘶哑着说:“我费尽心机为你谋划,把皇位都摆在你的面前,你也能拱手给了别人!”说到最后面色狰狞,眼底一片血红。
因邕王殿下继位,邕王称陆太后为母后,是大行皇帝献宗平辈,故后、妃只恭上徽号。妍贵妃是三皇子生母,又出身尊贵,扶正皇后,徽号恭敏皇后。
恭敏皇后主动提出,去成陵为大行皇帝守灵。自古未生育皇子、公主,且出身低微的妃子才会去皇陵为先帝守灵,没听说过还有皇后去守的。国舅辛大人朝堂请旨,允许皇后回长安后去郊外皇家寺庙修行,帝允。
朝中群臣歌颂称赞,帝后情谊甚笃,伉俪情深。
王皇后气的咬牙却不敢多吱声一句,近来王氏自危、深感不安,毕竟派了杀手去洛阳行宫厮杀,可杀手却有去无回。风言风语传的天下皆知,刺杀嗣皇帝,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过错,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可新皇却恍若不知一般,没提及半句。
初登大宝是惧怕王氏一族的势力没敢过问?还是别有谋划?这几日上朝忐忑不安,就好像夹着尾巴走路,早没了往昔的嚣张跋扈。有什么事儿王氏子孙也不敢伸头了,颇乖顺的随大流。
如王氏这般的还有陆氏一族,以及与他两家之前交好的皇亲、世家,皆人人自危、心中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