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域面露凝重,那人是陆铭远,陆氏既然已经谋划要夺权,又岂会让人阻止,劝说不成反而恐丢了性命。
徐公结合刚刚猜测,偷虎符、马车中的人,惊问:“齐大人是识出了马车中的人是谁?”
剑眉一拧,垂眼说道:“只是怀疑。”
徐公:“谁?”以他对齐大人的观察了解,敢肯定他不会没有理由去怀疑一个人,定寻着蛛丝马迹几番推敲而得出的结论。齐大人超出这个年纪的睿智聪敏,又正直勇敢,真是后生可畏。
齐域眼中一片幽冷,看着一旁浓黑的野草,寒声说:“太国舅陆铭远。”
徐公:“不是王家?难道说,陆太后她——”
齐域出言提议:“徐公不如找泾王。”若是泾王无意,陆氏就是将王位夺了又能怎样?除非陆铭远要冒天下大不韪自个坐上去。
徐公:“泾王?泾王的确不曾表现出对王位的野心,可他毕竟是陆太后嫡子。”
齐域:“殿下是陆太后的嫡子,但并不是陆太后。”
徐公听完这句,点头说道:“是,我这就去永州,还请齐大人务必尽快赶到。”
齐域翻身上马,拱手恭敬道万事小心,而后挥鞭策马急行,还要避开前面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洛阳。
洛阳行宫晨晖殿正堂
堂内气氛凝重,主坐上一矜贵不凡宛若天神般风姿的男子,面容肃冷,拧眉沉思,此人正是邕王。而他右手边坐着白大人白竑,字谨西,亦是他的嫡亲妹夫——盛安公主的驸马。白大人手执茶盏亦是眼眸低垂看向一边地面,面无表情稍显冷漠。
邕王已经命绛羽侯卫极先行离开回长安,有要事让他前去处理。
屋内静的连夜风都能听见,各自揣着一份沉重,一时竟无言。
“微臣参见殿下。”辛彻进屋手问安。
“辛大人免礼,坐,娘娘可好些?”邕王起身上前问道,一番动作引得烛火摇曳晃动。恐怕不好,能看见辛大人眉眼泛红。
白大人斟了杯茶,放于辛大人椅子旁的紫檀木小桌上。
辛彻脸颊有道红痕,就跟指甲挠的一样,一指长短,是刚刚劝胞妹时伤的。辛彻悲然的摇了摇头,死的不光是未来的国君,还是他的亲外甥,小妹又悲痛欲绝,他哪能放下心来,母亲若知晓,还不知会如何痛心自责。
“新帝驾崩,得尽快运回西京长安。。。娘娘可能同行?”邕王问道。今夜之于在此的众人,谁心中都不轻松。
皇位高悬,国之动荡。他来不及停留悲痛,必须回西京主持大局,片刻不能耽搁。
“回殿下,恐怕不行,还请允许微臣留下照料。”他怎么敢放她一人在这。
“自然。本王也已经给盛安去了书信,她一会儿就到了。”妍贵妃是桦绱的伴读,熙毓与桦绱还有老八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