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精神过于紧绷,自然难以好眠,没想到今夜碰上这么档子事,还真是意外万分,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你胡说什么!”承荥被踩到尾巴一样,瞬间炸了毛。
似笑非笑的眼神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个来回,着普通士兵的军服,衣衫宽大,衬得人越加纤瘦,活脱脱没长大的半大少年。怎么说这身装扮都不合适,敛了笑,一步步靠近。在承荥眼中特别像寻觅到猎物的黑豹,慢条斯理的看着她最后的挣扎。
仪宾大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承荥,与她面对面站立,他的鼻息轻轻吹动她额前的秀发。她这一番明说暗示要是再不明白,得多愚钝的脑子。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解释说:“如蓝是我表妹,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从无半点踰矩,你莫要再放在心上。”
“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急赤白脸的想要撇干净的小模样,令人忍不住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别有深意的浅笑:“那就好。”
“那,那你为何不回我书信。”说完这句,承荥有种想钻洞里的感觉,好端端的干嘛问这个,这不是给自己难堪。难为情的转移了视线,盯着他的革带,仿佛那里开了一朵花一样奇怪。
“没功夫。”话音刚落,小女子鼻孔朝天,小眼神满是怨恨。江佑勍轻笑一声,嗓音沉沉说:“朝中局势动荡,顾不得回你书信。”她被保护的太好,没吃过什么苦,如今还保持着孩童的烂漫心性。又怎么能想象以前江家人遭遇的那些不公,不愿细说也不想再去回忆,况且他驻军此处也是密要,说不得。
不该问的政事承荥是不会过问的,身为皇家女儿,即使再痴傻愚笨也能觉出近日的不寻常。佯装不知是永保平安的法则,只是他这样做可会涉险?黑亮亮的杏眸中担忧一闪而过,承荥又仰头,气哼哼的反驳:“又没要你写长篇大论,几句话而已。”
丢人就丢人吧!情诗递了,表白表了,现在娇羞,还能挽回点什么,不如问明白了。
“郡主忘了,臣是武将粗人,不懂诗词雅乐。”江佑勍淡淡回了句。
“你骗人!你——”江家虽以武立足,可正经世族大家,他读过书,读得多了去了,故意的!
“等等。”江佑勍食指按在那粉嘟嘟的樱唇上,制止她接下来更多的不满,对她低语了一句,转身出了帐子,高声喝道:“若是觉得不累,不如再操练两个时辰,如何?”刚说完就听着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听壁角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兵将听完,一怔转身迅速‘撤离’,就怕走的晚了被将军记着了。小侯爷牧韫铮哼着曲子,背手悠哉离开。张三干笑着上前说去准备热水,也跑的空留下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