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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晓?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事都告与她,况且辰儿本就不是话多的孩子。

兹事体大,尚娶公主,这可不是小事,还是未来的长公主。顾夫人表情担忧,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十分委婉的向顾大人说了。

顾大人十分堂皇,惊坐起来,又一想,忍不住笑着回道:“夫人在想什么?多虑了,辰儿不是那么不知深浅的孩子。这东宫嫡女,那可是未来的长公主,难不成辰儿会想做驸马?”

顾夫人暗暗一笑,也觉得荒唐,许是瞧错了吧。

此时顾大人不知,这世间最难说的便是——姻缘。

这俗话说‘一语成谶’大约就这般吧!七日夜宴后,顾家人神情肃穆跪在祠堂,堂内不闻言语声,只见满室烛火黑夜中跳跃。

顾大人斜眼瞟了第十次,供桌上那道明晃晃的圣旨。恨不得冲上前再细细端看一番,可圣旨一旁的龙玉佩好似在耻笑他的无用之功,已是木已成舟,既定的事实。他家三郎,成了东宫的驸马爷,太子殿下的女婿。

“既来之,则安之。皆是皇恩浩荡。”顾老太爷拱手说道,天命不可违。陛下在花萼相辉楼的夜宴上,对着满朝文武、藩国使臣前赐下此婚约,乃是天赐良缘!况且是天家嫡女下嫁他们顾家,无上荣耀。不能只思量公主一人脾性,来妄断圣意。再者几年前听学生徐万书说过东宫的掌上明珠,寥寥几句,却皆是夸赞。

“夜深了,都散了吧!”顾老太爷发了话,起身步出祠堂。顾大人他们要送他回院落,老太爷摆摆手,在仆人的搀扶下离开。

顾家人三俩一簇相行离去,顾大人走到顾三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身高都超过他了,他的幺子也长大了,有了婚配,心中感慨万千。仕途之事以后再思量,方宽心,与公主见面不可丢了礼数和气度云云,便于顾夫人牵手离开。

顾小姐跟在父母身后一同离开,听父亲刚刚一番言语,莞尔一笑,是不是思量太多。父亲怎就晓得兄长不欢喜呢!她怎么觉得要恭祝三哥得偿所愿,觅得佳人才对,如同张公子宴后所言。

顾家二郎等着所有人离开,只余他与三公子。上前与顾三郎迎着月光同行,没缘由得问了句:“你与公主殿下是何时的事?”他们随父回长安不到一载年长,仔细算起来也就半年时光。

“何意?”顾公子长眸瞧望着他,不明所以一般。身后的郢川也诧异,他天天侍奉,都没觉察,只知东宫小公主爱慕公子,可心悦公子的姑娘多了去了,有何奇怪。

顾二郎背手前行,神情玩味,幽幽说道:“你莫要说与殿下不熟,今日宴上,天家颁旨,你可知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