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君临笑了,定定的看着她,仍旧一路倒退着走。
他后面有块石头,他再倒退就要踩上去了,蒙千金急忙提醒,“小心。”说着话她指了指他身后。
他回头看了看,接着又回头看蒙千金,不走了,站定,他拦住她,说:“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蒙千金无语。
“蒙千金,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
“自恋狂。”
“蒙千金,快,说喜欢我。”
喜欢啊,肯定是喜欢的。
哪怕这些年她对他闭口不提,哪怕这些年她没有找出爱情的定义,但她知道她在等他,一直一直就在等他。每每想起他的时候她的心是柔的,是恬适的。
“我喜欢你。”蒙千金说。
她的话让他出其不意,在很是怔忡中,只听她又说:“蒙千金非常非常喜欢秦君临。”
秦君临的眼突然就红了,他一把狠狠的将她抱进怀中,似要揉进他的骨子里般紧紧的抱着,轻轻的呼唤着‘蒙千金’,一声又一声……
她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蒙千金,对不起。”
“什么?”
“让你等了四年。”
是啊,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蒙千金问:“那你想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了没?”
秦君临说:“你想不想听实话?”
“嗯?”
“我根本就没想。”
这……
这还真是个出其不意的答案!
她等了他四年,而他根本就不曾想过四年前她提出的问题?
那这四年算什么?
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蒙千金微恼,伸手推开他,再度往前走。
“蒙千金!”他追上她,再度在她前面倒退着走。
“蒙千金,对不起。”他说。
“我不接受。”她气鼓鼓的说。
“你可以惩罚我。”他提条件说。
“蒙千金,我烤串你吃?”
“蒙千金,我买糖你吃?”
“蒙千金,我们去钓鱼。”
“蒙千金,你可以罚我学狗叫。”语毕,他真的‘汪汪’叫了两声。
这事放在从前,他哪会干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他都不会干。蒙千金终于不再崩着脸,‘噗哧’一声笑了。
秦君临趁机抱住她,说:“笑了昂,笑了就是原谅我了。”
“赖皮。”
“蒙千金,我想你,四年了,从你转身离开的那一瞬我就开始想你。”一边说,他一边抓起她的手压着他的心口,说:“因为它清楚的告诉我,它早就被一个叫蒙千金的女孩子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得任何人去沾染半分,哪怕有人曾经引得它乱了乱,但那份乱和感情无关。”
“骗人。”她语带幽怨回道。
“没骗你。在你转身的那一瞬,我心生一种要失去你的感觉,正因为要失去你,我看清楚了我自己的心。我清楚的知道海莲的死搅乱我的心完全和感情无关,这个乱只是震撼,仅仅只是震撼而已,这个震撼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他依旧抓着她的手压着他的心口,又道:“在你转身的那一瞬,我有冲动上前拉住你,有冲动和你一起私奔。可是私奔不是正途。私奔只会让我们高兴一时,得不到亲人的祝福我们会遗憾一世。所以,我忍住了,就那么看着你孤独的离开。”
“我突然觉得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都给对方留一点空间未尝不是好事。反正我们还年青,我们还能等,但你家烈烈就不一定能等了。”
呃?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烈烈就不能等了?
蒙千金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想一想,一年,两年,我和你都不再有联系,你家烈烈起初肯定还会得意。但接下来三年、四年,你家烈烈肯定会着急。他倒不一定着急我和你没联系,而是着急你为什么对所有的人不感兴趣,就像那尼姑庵中的尼姑……嘶……”
蒙千金揪着他腰间的肉,太硬,她便用了些力气,拧得他疼得‘嘶嘶’出声。
“你才是尼姑。”她怒道。
“……嘶嘶……是是是,我我我,我是行不行。”
被他的妥协逗笑,蒙千金这才‘噗哧’一声松了手。
他再度紧紧的抱着她,说:“我给我们设定了四年的冷静期,正好利用这四年时间完成我们的学业。”
还别说,他算得特别的准时,上个月她才医学博士毕业……
想来,他也应该已经拿到医学博士文凭了。
他可真是可恶!
明着让所有人误以为他们闹掰了,其实暗里他却在玩欲擒故纵。
这世间谁能赢得过时间呢?哪怕是她家的暴君烈烈,不一样也妥协于时间了吗?
四年来,她时有看到烈烈对她欲言又止,有时候还可以看到她家烈烈眼中时不时的闪过后悔,她清楚的知道烈烈应该是非常后悔当初阻挠她和小兽的事……
如此想着,她恨得又用力的去拧了拧他的腰肉,惹得他又‘嘶’的一声。
“蒙千金,你能不能轻点?”
“什么叫对所有人不感兴趣?万一我又有了感兴趣的呢?”她语带不善的问。
闻言,他‘嚯嚯’的笑了,说:“你心里都有我这么一个标杆似的存在了,眼里哪还会瞧得上其他人?”
他还真是非一般的自恋。
“自恋狂。”
语毕,蒙千金微微冷哼一声,欲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只听他说:“蒙千金,四年时间里我时常有冲动去找你,时常有冲动诅咒那见鬼的四年冷静期。但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忍了又忍……”
“很痛苦啊,蒙千金。吃饭的时候我会想着你,睡觉的时候我会想着你,工作学习的时候我还是会想着你。我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有你的身影,但它们又都不是你。”
不知不觉,蒙千金脑中浮现一句词来: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蒙千金,我从来没去想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无论有没有爱情都不能没有你。所以,蒙千金,不要再去寻找那所谓的什么是爱情了好不好?找到它的答案又如何?关我们现在屁事?我们只要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哪怕是流浪,我们再也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好不好?”
四年了,没有答案是不是也是一种答案呢?
爱情是什么?
有人说它是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只想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有人说它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比如说为之生、为之死。
有人说它是精神,比如说柏拉图式爱情。
有人说它是性爱……
有人说它是成长和成熟……
有人说它是偏执……
有人说它就是多巴胺……
还有人说它就是对你好,并且只对你好。
世上答案千千万,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的人就有千千万万的爱情。一如这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般,世上亦没有人的爱情如出一辙,她又何苦偏要寻求一个答案呢?
她想,和他牵手走过这一生,兴许就能找到属于他和她的爱情答案了吧。
蒙千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十指相扣,说:“好啊,天涯海角,奉陪到底。”
随着她语落,他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诧异中,她看他伸手入怀,接着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盒子她再熟悉不过,是四年前他在凉山向她求婚的时候装戒指用的。
盒子打开,依旧是她熟悉的戒指,小小的一圈,非常秀气。
一时间,她眼睛红了。
那一年,在和他分手的时候她将戒指从手上取下来塞进他的手里,她估摸着依着他的脾气定是把它给丢了,却不成想他把它一直保存至今!
“蒙千金,四年前你自己戴上的,所以取下来也非常的容易。今天我亲自给你戴上,你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取下来。你要再敢把它取下来,我就割了你的手指。”
一边说,他一边霸道的将戒指不顾她挣扎的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与此同时,同时接到线报的两个大佬不约而同的长吁一口气:太好了!
“秦琛,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儿子追女孩子的功夫真是太差劲了。”
秦琛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某些人从中搅和,我儿子追女孩子的功夫那是一等一。”
“嘿,说得你好像就没有从中搅和过似的。”
“我搅和?也不看看当年某些人提的那入赘是个什么玩意。”
“嘿,入赘怎么了?入赘不是玩意难道出嫁就一定是个玩意?”
“……”
“……”
这两只要么不见面,一见面必是吵吵吵!
连翘、宁可同时抚额,二人同时走远点,不想看到那两只。
“我这颗心啊终于可以放下了。”宁可感叹道。
这些年来,她清楚的知道自家老公时有后悔当初过于干涉闺女和小兽的事,甚至于他还担心闺女以后会不会出家当尼姑?昨晚还在忐忑不安的问她‘糖糖已经拿到博士证了,没什么追求了,下一步会不会就是出家’的话。
其实,这几年,每每看着心如止水的闺女,她也有点怕啊。这不,才一晚的功夫,一切烟消云散……
宁可忍俊不禁的功夫,连翘建议:“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下他们的婚事?”
“别!”宁可急忙反对。
“我看他们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如果我们再插手,还不定又要闹腾出个什么新花样来。”语及此,宁可指了指在那一头仍旧拌嘴仗的两个大佬,又道:“你看看那两只就可以想见了。”
连翘瞧了眼那边插着腰正在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二人,啧,头疼。
“从小一起长大的,偏要搞清楚这份相处到底是不是爱情也确实太难为人了一点。”做为母亲,宁可清楚的知道闺女心中的执念,她叹声说。
闻言,连翘颇汗颜,仔细想想,她又何曾没怀疑过呢?为此她还总是让儿子要想清楚对糖糖到底是爱还是只是把糖糖当个玩具般的占有?
“其实,分开四年也好,让两个小家伙看清楚了彼此的心。”她说。
宁可赞同的点头,“只能说那个海莲的事对两个小家伙的触动都太大了。”
凉山卫生所的事他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索里岛的事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才知道小家伙们瞒了他们多少事。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他们就会明白爱情就是最长久的陪伴。”连翘道。
“是时光静好与君语,是细水流年与君同。”宁可亦接话说道。
那一头,秦琛、蒙烈吵着吵着就笑了,其实他们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想吵,不过他们更清楚做人要向前看,两个小家伙终于走到了一起就是最好的,其它的所有所有都已经不重要了,只唯愿两个小家伙的未来好得他们无法想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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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感言:
这个文始于2019年年末,一个非常非常特殊的时期。
因为写它,我几乎杜绝了所有在外面晃荡的时间。冥冥中我总觉得是它让我避过了疫情,所以我对它的感情非常非常的深。
至此结束,不舍……
关于糖糖和小兽,不想写太大的劫难、误会、讹虞我诈。只想简简单单的写写单纯热烈的青春,懵懂美好的爱情,算是一篇致青春。所以,后面不会写糖糖和小兽的婚后生活,一切就完结在最单纯、最热烈、最懵懂的时候吧!
在此,要特别感谢我亲爱的小仙女们,是你们的支持和不离不弃让我安心的写完了这个文。
再次谢谢!
爱你们!
群抱抱,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