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黑羊也拥有不同的天赋，面前这只似乎尤为擅长伪装与隐匿。</p>

至于它的境界，大概在【开叶】，从感觉上说，比尤桓要弱上不少。</p>

这样想着，他注视着莉莉：“嗯……这么说或许也不准确，【母亲】从未明确和我说过什么，但祂的确亲自来见过我几次。”</p>

莉莉闻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p>

“轰隆隆……”</p>

房间深处的神龛也剧烈晃动起来，一只只丰腴手臂摆动手指，聚拢到尤桓身边，不断爬动着，像是小狗在确认自己的主人。</p>

“不会错……不会错的！”莉莉猛地往前走了一步，“这是纯正的妈妈的味道，啊……”</p>

说话间，它陶醉了一般闭上了所有的眼睛，突然跪倒在尤桓面前，还保留着人类模样的身体深深地跪俯下去。</p>

它从位于头颅前端的管状嘴巴探出一条长长的紫色舌头，在尤桓前方的地面上舔了一下。</p>

“……妈妈的味道，我太久没有闻到了，好香啊，甘美的气味……”</p>

“……”看到这变态一般的举动，尤桓的鳞片微微炸了起来。</p>

然后他看到莉莉突然脱下了它身上所有的人类皮囊。</p>

属于“莉莉”这个女孩的皮囊渐渐地萎缩，在它修长的尾巴尖凝聚成一个小球。</p>

它恭敬地俯下漆黑胶质的身体，对尤桓道：“【母亲】大人的使者，请允许我——莉莉丝·琴·坦法露里——在以后的永恒时光里侍奉您，为您献上我的一切。”</p>

“……以后的永恒时光就不必了，现在，你先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吧。”尤桓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p>

“好的。”莉莉丝抬起脸，五只眼眸中正闪动着痴迷、狂热与信仰。</p>

当它察觉到了尤桓所拥有的那纯净无比的【母亲】的力量时，作为眷族且已经长久没有接触过【母亲】的它立即被捕获了。</p>

在焚宇的观念里，某位神的信徒与眷族，向得到了更多神之恩赐的上位眷族或使者俯首称臣，是十分正常普遍的事情。</p>

所以它并不觉得向刚刚还是自己的敌人的尤桓俯首，是什么奇怪的事情。</p>

“大人，是这样的……”它将自己这几千年来的经历概括性地说了一遍。</p>

果然，它是在当年的侵略战争中来到梦想都市的。</p>

当年，它身为【母亲】麾下一支黑森林巡护队的一员，为了跟踪一群行动异常的图塔兰虫族，成了一位图塔兰贵族的爱人，因此一同被带到了梦想都市。</p>

在发现图塔兰虫族以及少数其他焚宇居民竟然在暗中图谋另一个高位世界时，它的第一想法自然是回去报告。</p>

但它之后发现……</p>

“——我在一次战役中，感应到了‘祂’的气息。”</p>

“‘祂’？是谁？”</p>

莉莉丝盘坐在地上，漆黑修长的身体在黑暗里几乎看不清，它不安地摆动着第一对前蹄，垂下头继续道。</p>

“虽然我没有看到祂的真身，但我感受到了，那是一个与真理同样伟大的存在，甚至于……我觉得祂比此前我接触到过的大部分神的气息，还要强大无数倍。”</p>

“就好像……祂就是我们花费一生所追随的真理本身……”</p>

“但祂又不一样。”</p>

“我没有从那气息上感受到任何思想的波动——祂正在被梦想都市，也就是当时我们的敌人所操控。”(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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