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仰起小脸:“皇上说的是,臣妾现在也碰了一鼻子灰呢。”说完,故意把鼻尖往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她撒娇,他宠溺。
朱宿星展臂将她抱个满怀,轻轻摇晃。
两人缠绵一阵又相对而坐。
许知淮送上香茶:“臣妾今儿想听故事,劳烦皇上受累。”
朱宿星顺着她的话说:“好,吃你这一杯茶,价值千金呢。”
“秦牧和金平海王是什么关系啊?”
“自然是有关系的。”
朱宿星抿一口茶:“金平海王的事,你知道多少?”
“没多少,要不是婉儿提起,我一个字都不知道。”
“谁让你不问我?明明揣着一肚子迷糊,偏要自己想明白。”
“皇上别误会,臣妾不是不想问皇上,只是避嫌罢了。外头的事,臣妾不好胡乱开口,想问就问。”
朱宿星一语点破:“等安儿做了储君,你还怎么避嫌?不如早早掺和进来,也帮我出出主意。”
许知淮闻言不自觉捏紧绢帕,她从不知道他还有这层心思。
“金平海王,确有其人。他本名叫周金平,具体何年何月生的,没人知道,反正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跟着渔民打鱼,后来做了海贼,混得风生水起,和朝廷作对。此人极其狡猾聪明,擅长在海上反攻,水督衙门都奈何不了他。既然打不下来,自然要招安,前两次都是不成事,到了第三次他才肯低头。朝廷明面上废了他自封的号,暗地里赏了他一处封地,是座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这种人是做不好官的,更不用说父母官了,在岛上没几年就被人给杀了,势力也渐渐没落了。”
许知淮好奇道:“他的后人还在岛上吗?”
“都不在了吧。除非做海贼,否则谁愿意一辈子守着处孤岛呢?”
“那七个女儿呢?”
朱宿星淡淡一笑:“这是真的,他那七个女儿各自隐姓埋名,嫁做人妇。秦牧的生母就是其中之一。”
“皇上选中他,也是因为金平海王的缘故。”
“是也不是。”
朱宿星坦然道:“金平海王敛财无数,他的后人必定藏有金银珠宝。可我也不会为了这点银子去拿捏一个孩子。我选中秦牧是因为有人说他水性了得,闭气不沉。身怀绝技之人,总是少见的。”
“原来如此。”
次日午后,朱卿若在桌上练字,写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她的心思不在这里,总是往窗外张望,惹得师傅频频清嗓子提醒。
朱卿若皱皱秀气的眉,抬头看他:“师傅您是不是病了?”
徐师傅故作严肃:“公主殿下,读书写字需要静心凝神,专注认真,不可四处张望,眼神散乱。”
朱卿若轻轻哼了一鼻子,她不管,她就要往外看。
她今儿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生面孔,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个脸方方的,一个眼睛大大的。
下了学,朱卿若跑到门外,看着他们两个远远站着,扬声问道:“你们是谁?”
肖轶初见公主真容,一时急于表现,不等宫婢通报就上前行礼,结果被廊下的侍卫阻拦呵斥:“大胆!退下!”
肖轶慌了一下,忙跪在原地:“草民肖轶奉命进宫,草民是公主殿下的护卫。”
朱卿若听不明白,仰头问锦婳:“锦姑姑,什么是糊味?”
锦婳笑笑,过来牵她的小手,指向月拱门。
朱卿若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笑道:“好,我们去问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