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猜他是不是怕了,被算计一次,便不敢再去第二次了。
“这里的牡丹开得极好,娘娘慢慢欣赏吧。”
“等等……”
许知淮不甘心地追上两步,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离他华丽的衣袖若即若离。
“侯爷就这么走了……何时才能再见?”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见面,就这么走了?
卫漓停下脚步,猝不及防地转身面对着她道:“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看不见了之后,他的听觉和嗅觉都会变得更加灵敏。”
许知淮被他突然逼近的脸,微微吓了一跳,又大胆抬眸,想要透过那层薄纱看清楚他的眼睛。
卫漓嘴角轻勾:“光是听声音,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
许知淮不惧他的怀疑,坦言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真假假有什么要紧。本侯永远不会因为你的虚情假意而在意什么,别担心让你留在宫中自有用处,没人敢轻易伤你。长公主那边,你无需刻意讨好,反正你巴结人的本事也不怎样,弄巧成拙的事就不要做了。哄好太子爷,才是最重要的。”
卫漓突然逼近,语气沉沉。
“你要让他开心,让他快活,让他不知愁滋味……”
“谨遵侯爷吩咐。”
许知淮轻轻柔柔地回了一句。
看着他来去自如的模样,哪里像个瞎子!
许知淮满心怀疑。
让她更觉意外的是,卫漓在宫中休养的消息,为何瞒得这么严实?
难怪……最近每次她去千华宫,长公主对卫漓都是避而不谈。
许知淮自然要继续装作不知情,好几日之后才寻了个机会,问起卫漓的伤势。
朱宿星静心品茶,语气平淡:“他的眼疾还未痊愈,估计还要些时日才能重见光明。”
“太医院能人辈出,一定会有办法的。”
朱宿星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当然,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要把他治好。”
许知淮微微一笑,又提起别的:“晚膳过后,妾身要给婉儿写回信,殿下要不要一起写上几句?”
朱宿星微不可查地挑挑眉,犹豫一下,还是摇头:“不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不要让我的笔迹出现在酆都比较好。”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深藏看不见的危机。
酆都的局势这么焦灼了吗?
许知淮忙乖巧点头。
待锦婳研好了墨,许知淮斟酌抬笔,才写了几句寒暄关切的话语,便又停下。
等到墨汁微微发干,她还是没有写完。
想了又想,许知淮最后还是把信纸团了一团儿,再撕个粉碎。
朱宿星闻声看来,不禁关切道:“怎么了?”
许知淮放下笔墨,缓缓起身:“妾身给小郡主写回信了。”
“为何?”
“因为殿下正在烦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