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垂眸,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深深隐藏,搂上他脖颈的小手稍稍用力,毫不害臊地送上一吻。
樱唇软糯,谁能拒绝?
本来只是蜻蜓点水的勾引,谁知却被他反客为主,唇齿交缠,攻城略地。
他温热的气息里有清凉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样凉薄,无情。
分开时,许知淮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红润的唇,有点肿。
她眨眼看他,水汪汪的眼眸像一面清明的镜子,倒映着他冷峻的眉眼。
他终究是个男人,是男人都难逃脱“自大”二字。
什么何必再尝?
结果还不是一样把持不住。
明明尝过的味道,才更容易上瘾。
许知淮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故意咬了下微微红肿的唇,怯弱道:“今晚过后,我在吴府再无立足之地……还能去哪儿呢?”
装可怜,从来都不是最好的手段,却是最有用的。
卫漓的目光仍是冷的,又将那枚翡翠扳指又摘下来轻轻扔给她。
许知淮下意识双手接过,不解其意。
“谢侯爷……侯爷要赏我?”
“算是吧。”
此时,晕倒在地的吴远哼哼唧唧,突然有了动静。
许知淮转头望去,眨眨清灵的眼:“侯爷,姑丈他好像醒了。”
吴远昏昏沉沉,挣扎着坐起来,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许知淮娇滴滴地窝在卫漓怀里,双眸幽然地瞟过来,神情阴恻恻的,讥嘲一笑,
那笑容莫名诡异,让吴远吓得脊背发凉,好像见了鬼。
她真的是许知淮吗?
怕不是撞了邪?被鬼上了身?
许知淮读懂了他眼里的疑惑和震惊,微微抿唇。她坐看好戏,听卫漓淡淡吩咐手下,要将吴府的人都看管起来,擅动者直接乱棍打死。
吴远又哭又喊,结果一把被侍卫捂住口鼻,差点憋死翻白眼。
皇极卫下手颇狠,许知淮暗暗心悸,抓住卫漓的衣袖,怯怯发问:“侯爷不会把我也关起来吧?”
“你已经不是吴府的人了,本侯不会牵连你。”
一夜欢好,犯不着现在就杀了她。
许知淮忙道:“我的丫鬟锦婳也是无辜的,请侯爷放她一马,她自小跟着我,也是个可怜人。”
卫漓挑眉。
大难临头,她想护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丫鬟,而不是她的姑姑。
这家人的确有点意思。
许知淮见他盯着自己,顺势往下说:“姑姑姑丈从未把我当成是一家人,他们贪了我爹娘留给我遗产,威逼利诱要我做最下作之事,我不依,他们便不让我走,不让我嫁,要我一直困在这里给他们为奴为婢……”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会儿眼泪却扑簌簌往下掉。可惜,这美人梨花带雨,入不了卫漓的心。
许知淮垂眸拭泪,楚楚可人:“侯爷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卫漓淡淡一句:“本侯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可是,侯爷今晚救了我啊。”
许知淮不甘心地用言语争取,心跳得厉害。
卫漓双眉微微一皱,又很快散开了,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好。”
卫漓轻抚她的唇:“你若想离开,本侯倒是可以为你寻一个好去处。”
许知淮微怔。
天真的女人,总是愚钝而不自知,如待宰的羔羊,鲜美无辜,等着别人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