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初晴(1 / 2)

这话一出,沈珩明显愣了下。

翟曜自己也愣了。

他妈,别是真烧傻了吧!

沈珩的喉结动了动,半天后才说:“我以为你嫌我烦。”

翟曜:“?”

嫌他烦?

这不废话!

但凭什么是自己被删?!

大概是翟曜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被烧红的眼睛还带着水光,沈珩终是放软了些语气,冲翟曜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

翟曜是被沈珩强架到医院的,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还尝试跟他过了两招。

事实证明,战损状态下的自己的确不是沈珩的对手,被他一只手就擒住了两只手腕。

“别折腾。”

到达医院后,翟曜的体温几乎已经飙到了40°,医生果断给他开了液体输。

门诊上的人不少,多数都是因为气候忽冷忽热造成的感冒。

在此之前,翟曜其实很少因为自己生病来医院。他自认体质还行,有个头疼脑热的睡一觉,扛一扛也就过来了。

而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很烦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针头刺进皮肤,进出反复了好几次都不见回血。

才来医院实习没多久的小护士额头上渗出一层汗:“不行,你这血管也太细了,我还是叫护士长来吧。”

翟曜的表情倒是平静:“没事儿,不疼。”

小护士感激地冲翟曜笑笑,心说这男孩子真好,人长得帅脾气又温柔,刚见他的时候还以为很凶。

在经历了好几次失败后,针头总算找到了翟曜的血管。

小护士松了口气,解开翟曜手腕上的橡皮筋:“这个药可能有点刺激,要是觉得疼的话就滴慢点。”

翟曜道了声谢,待小护士走后掏出手机,头也不抬地对沈珩说:“多少钱,我打给你。”

说完就又想起,自己被删了。

“不用,是我的问题。”沈珩看了眼翟曜的手机屏幕,顿了顿,“我刚又申请添加…”

“不加。”

沈珩沉默片刻,说了句:“好吧。”

翟曜没理他,心里居然稍微痛快些了。他将手机按灭装进兜里,两眼一闭打算睡一觉。

耳边起初还充斥着各种声音,渐渐地,这些声音都随之模糊远去。恍惚间,翟曜感到输液的胳膊下被人垫了条热毛巾,接着一只手覆在了他额头上。

翟曜知道是沈珩,想让他别摸自己,但眼睛实在睁不开。

毛巾的温暖有效缓解了液体对于血管的刺激,翟曜觉得整个身体都在跟着变轻,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时,已经是中午。

玻璃窗外依旧乌云笼罩,随时都有可能再下雨。

身上的不适感明显减轻,应该已经退烧了。

边上的人正低头看手机,见翟曜醒了,说:“别睡了,还差一点输完。”

翟曜没说话,也掏出手机玩“跳一跳”,但因为左手操作不方便,总死。

在控制的小人又一次跳到地面,gaover后,翟曜冷声开口:“你爷那样子,你放心把他自个儿扔家里?”

沈珩反应了下,才意识到翟曜是在跟他说话,将视线从手机上调回来:“请了保姆,就是前段时间她老家有事请假,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

翟曜“哦”了声,又不理他了。

沈珩抬头看液体已经输完,将翟曜胳膊下面垫的毛巾撤走,就去撕他的胶布。

翟曜手一抖,本能就要后撤。

沈珩:“我给你拔,之前沈自尧输液都是我给他拔的针。”

翟曜将信将疑地打量了沈珩几眼,这才犹豫地把手放了回去。

沈珩蹲在他身前,轻轻摁住胶布,将针头迅速拔了出来。

一点不疼。

两人出了医院,果然又下起雨来。

沈珩招手要打车,被翟曜喊住:“你走吧,我遛遛腿。”坐了一上午,他现在两腿发麻。

沈珩:“在下雨。”见翟曜转身就走,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等我一下。”

他说完火速朝马路对面的商店跑去,不一会儿就拿了把伞出来,递给翟曜。

翟曜接过,草草说了句“谢了”,径直朝前走去。

就这么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翟曜不经意间回了个头,发现沈珩居然还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见翟曜看到他了,淡淡解释:“我也遛遛腿。”顿了下后,又说,“你走你的。”

这操作直接给翟曜整懵了,心说是自个儿发烧,把沈珩传染了么?

九中人民真可怜,老大烧傻了。

此时的雨下得并不大,丝丝密密被斜风吹拂着。

翟曜骂了句“傻逼”,又往前快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了一个转身调头回来,把伞往沈珩头顶一遮。

“说吧,干什么?”翟曜冷声问。

“遛遛腿。”

“你遛个屁!”

沈珩静了下:“我想请你吃午饭,当赔罪。”

“你不能直接说?”翟曜没好气。

沈珩反问:“直接说你答应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