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重渊,从深渊里得以重生吗?
他看到那个笑颜如花曾问你可是我阿爹门下门生的女子,用冷漠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她那张嘴,都在说端漠皇不爱听的话。
“天子?就你也配?要不是重渊他不屑皇位,看透那些尔虞我诈,哪里还轮得到你!你这一身龙袍是他看不上才让给你的!你却对他赶尽杀绝!”
“你这畜生拿什么同我夫君比!你便是他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得!”
在端漠皇靠近时,她拔下发簪抵在脖间,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护着平坦的小腹。
“皇上。”
“皇上。”
“父皇,你醒醒。”
耳边好乱,好多人在说话。
端漠皇心口有什么在翻滚。
榻上的人蓦地睁眼,嘴里喷出一口浓稠的血来。
殿内的人大惊。
嗯,真惊假惊就不好说了。
端漠皇死死看着坐在他床前的周璟。
“朕……这是怎么了。”
众太医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去看蒙时。
蒙时收回把脉的手,面色凝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最后他惶惶起身,往后退几步,却不慎撞到了边上的茶几,他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得跪到地上,伏低身子,头磕到手背上。
“皇……皇上是……”
声音越来越轻。
他这反应……
嗯,昨天练了一夜的!
出发前该特地演给慕梓寒看了。
慕梓寒:……
太医们吓得跟着齐齐跪到地上。
顾太傅拧眉,大步上前:“说!”
蒙时死死咬着唇,这才颤巍巍地问:“皇上近些时日可是夜惊多梦?”
佟公公:“是。”
“皇上可有忽而冷忽而又觉得热?”
“没错,是这样。”
蒙时不敢再问了,他颤巍巍看向周璟:“佟公公,可否劳您撩开皇上的裤腿瞧瞧脚踝。”
周璟微滞,失态质问:“咳咳……你可知你说什么!”
蒙时不敢再开口了。
气氛就很诡异。
佟公公掀开被褥一角,撩开裤腿,脚踝那处竟有向上攀升的红线血管。
他倒吸一口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蒙时不敢说话。
屋内死寂。
终于,周娇娇出声。
他语气沉重悲恸:“是毒。”
端漠皇怒火攻心,对着一屋子的太医:“什么毒?
“和儿臣和慕将军一样的毒。”
疯批:“您的症状和儿臣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他语气幽幽:“毒性从脚踝往上攀升,会延伸至小腿,大腿,手,然后就是心脏。”
“会无力,没有精神,吐血,心悸抽搐,身体僵硬,不能走路,呼吸都是疼的。”
周承猛得抬头,眼里闪过惊恐。
怎么会如此?
周璟道:“父皇,这种毒少见的很,儿臣死了也就算了,是儿臣命薄,不得他人所用,儿臣认了。怎么就转眼轮到您了?那些前朝余孽当真可恨,这些年躲躲藏藏父皇难以将他们抓捕,他们竟还要对您下的毒手?”
什么前朝余孽,分明是他为了保下周承随口给的交代。
端漠皇青筋暴起,冷冷看向一处。
那是周承所在的位置。
周璟的嗓音传到所有人耳里。
“无解,只能等死。”